幺叔叫黄幺,辈分挺大,其实也就二十多岁。
黄幺是见过世面的,每年被派去县城押粮,就是把村里的田赋押送去县衙。
有一年,他还被知县留下,帮着修了半年的城墙。
就这半年,工钱没赚到几个,家中的亲爹却饿死了,亲娘为了节省粮食选择上吊。
黄幺问道:“赵老爷给的多少工钱?”
那个石匠说:“赵老爷给了一千两银子,八百两买乱石滩,黄老爷负责把河滩平整出来。
另外二百两,都是给采石匠和伐木工的工钱,赵老爷买石料、木料的钱另算。”
石匠们顿时惊到了,赵老爷可真有钱啊!
一个石匠说:“咱们采石的,还有那些砍树的,只工钱就给了二百两?”
“可不是?”
之前那石匠说,“赵老爷当初定的工钱,采石匠一天80文,伐木工一天60文,乱石滩那边一天50文。
现在可好,咱们采石的一天就10文,砍树的一天5文,乱石滩那边连工钱都没有!”
另一个石匠则说:“我也听人讲了,赵老爷没有催工期,劝黄老爷春耕完了再开工。”
“那黄老爷急什么?”
“急着拿银子啊。
这货仓还没开建呢,赵老爷就拿了一千两出来。
剩下的钱,不得有好几千两?”
“狗入的黄扒皮!”
“这赵老爷真是好人,听说被打伤的佃户,他连夜去送钱赔礼。
他一个外地来的,哪敢欺负咱们本地人?都是黄老爷在使坏!”
“唉,莫说了,这都是命。
咱们天生的贱命!”
“……”
饭还没吃完,工头又开始催了,众人只能囫囵往嘴里刨。
下午时分,突然一块石头滚落,有个石匠避之不及,小腿胫骨给压断了。
对于采石场而言,这是很常见的工伤。
工头不慌不忙,只让黄幺把伤者背到河边,等船开过来再送伤者回家。
其余石匠,继续做工。
等船的时候,黄幺问道:“李四受伤了,汤药费怎算?”
工头反问:“他自己受的伤,自己出汤药费,关黄老爷什么事?”
黄幺不再说话,只紧握着拳头。
……
客栈。
黄遵德连称呼都变了,愤怒质问道:“赵老弟,你为何半夜去赔礼,还胡说定好了工钱?”
赵瀚一脸迷糊:“什么工钱?本公子没提工钱啊。”
“那你有没有半夜给佃户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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