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随云怀抱着儿子靠在床头,喜爱的逗弄着要与他说话的儿子,“皇太后省亲,住在摄政王府。
本王总得避避嫌的好。”
闻言,顾青麦略挑着眉,心中直是苦笑。
这个夜柔,还不死心?难怪婆婆没有来,肯定是拖着夜柔脚步的原因。
再怎么说,夜柔省亲是省长辈,东方随云半路开溜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顾青麦笑道:“避嫌?避什么嫌?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般躲避,倒显得有鬼似的。”
听惯自家娘子的揶揄戏谑,见她正麻利的铺着摇蓝中的薄衾,东方随云回道:“娘子,这隐水山只怕住不长久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你能够躲到哪里去?依我看,还不如辞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摄政王爷之职,少与庙堂接触即是。
皇太后自就没有借口时不时的传你觐见了。”
“本王虽然不待见先帝,本王虽然也不待见皇太后,但我当初在舅舅临终前答应过,好好照顾夜柔,唉……”
夜柔年纪青青就独守空闺,说起来这境况是有些惨。
但人生是公平的,一如原来你只吃甜的,后来必有苦头吃。
一如你原来吃过苦头,后来必有甜头尝。
夜柔就是先尝尽了甜头的那一类人。
铺好摇蓝中的一切,顾青麦回头说道:“皇太后如今衣食无忧,舅舅在天之灵当瞑目了。
再说弘文虽然年幼,但经你教导几年,我看着还行。
以后他的作为当在先帝之上。
你还愁什么?”
“再等等吧,等弘文亲政了,我才能全然放下心来,才觉得是不负舅舅的临终嘱托。”
“嗯,我等你。”
说着话,顾青麦坐到床缘,偎在自家夫婿的怀中。
东方随云有些感动的将自家娘子搂紧了三分,“本来为夫是想给你创造一片桃源,可不想又将娘子扯进庙堂。
娘子,你要相信为夫。
等弘文亲政,为夫就将家搬到岭云马场,那里离大风镇也近,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时常和岳父走动。
然后,为夫还要买一条战船,带着你们母子,遨游五湖四海,一如蓝兄般,我们一起见识见识海那边的国家和皇朝。”
“好啊。”
一手抱着自家娘子,一手抱着儿子,东方随云觉得相当的满足。
一时间困意袭来,就那般靠在床边眯起了眼。
知道他长期忙于朝务,费心劳神,顾青麦有丝心疼,只是悄悄的从他的手中抱过儿子,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这才蹑手蹑脚的将已然熟睡的儿子放在了摇蓝中。
夜色悄然降临,守着父子一下午的顾青麦亦是靠在床头打了个盹。
正要进入浅眠,多年形成的警觉告诉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