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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一夜雨疏风骤，窗外飘出了一阵袅袅檀香，越飞越远。
佛堂如今还在修缮期间，大火一场再加上几日的小雨破败的不成样子，横梁倒塌了一地，斜斜挂在四处。
老夫人在慈喜居静修着，房妈妈出现在耳畔厮磨了一句。
她震惊抬眸：“你说谢婉绵不见了？”
“是的，刚刚被扔在后院，现在也不知了去向，估摸着是大街上的要饭的，把她给带走了吧？”
老夫人凝重地敲了敲木鱼，神色反而变得有些阴沉了：“不大对，你去再瞧瞧，问清楚她是去哪了。”
“老太太，何必赶尽杀绝呢？”
“你懂什么？侯府若是知道他们小侯爷的新妇被玷污了，又怎轻饶了我们谢府？”
来回都是被人猜忌来猜忌去的，不如把事情做绝了给侯府那边交代。
省得夜长梦多。
谢辞最近也变得不好控制了，她怕的就是因为这个继女断送了她的谋划。
想着谢辞那双深邃的眸，她就每每都要靠着诵经来压一压心中的枯寂。
谢辞是她最看不透的孩子，为了牢牢把他攥在手里，老夫人不愿意任何人接近他。
不论她再怎么心狠手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被儿子给谴责，他总归不敢大义灭亲。
怕就怕谢辞脱离了掌控。
“我老了，我能在谢府当家多久？”
她闭上眼，胸口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松出一口气。
房妈妈跟着老夫人多年自是了解这句话的重量，还是安抚着：莫要心急，老夫人长命百岁着呢！”
“老四很快回京了，趁着喜上加喜，怜丫头近日也该许个亲事，总得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不枉我费给他图谋。”
谢荀是她的四儿子，大儿子谢宏虽也有个一官半职，但就是管着藏书阁的小事。
没什么大能耐，就连官职都小的和芝麻粒似的。
谢荀倒考取功名后升官鸿通了，后来被调派扬州管理税案。
“老夫人，四爷去赋税了这些年虽不是个大官，但也是为朝廷。
圣上自然会有远见，一定会好好器重他的。
怜丫头又聪明，才情横溢一定能嫁个好夫家的。”
“器不器重难说，你瞧能入大相国寺的老三都成了圣上新宠，咱们谢家到底也是跟着他沾光，又哪来的辛辛苦苦一趟赋税就能被圣上给器重一说？到头来，功劳成不成还得看谢辞。”
这话不假，一个念经的和尚受龙颜恩典。
谢荀一个小官一路辛苦跌宕，却也只是拿着俸禄过日子。
怎么比得了呢！
说不嫉妒是假的，说不恨也是假的。
想当年，圣上龙颜大悦赐了圣恩给谢家，全攒着谢辞一个人的能耐。
谢辞把这些恩赐都捐给黎民百姓，最终还是到了国库。
圣上大喜过望，将他接入殿上说是拜佛。
谁又知圣上和谢辞讲了什么？
回谢家也只说佛经和法事，全不提细节。
谢老夫人旁敲侧击那么久，半个字也不愿意泄露出来。
谢辞回佛堂闭关了一个月，她只能巴巴看着，问不得又不敢问。
谢荀质问她这个娘，说这一家子兄弟，他有好处不愿带着自己，阴阳怪气了一个月后被调到扬州处理税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