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清,李鸿章是个绕不开的人物,不过弱冠即为翰林,接着便又投笔从戎。
师从曾国藩。
被这清季伯乐称其为才气内敛,胆大心细,在人才济济的曾氏幕中被目为幕中第一人。
后来又募淮军,援上海,破天荒的开始编练近代军队。
办制造局,创译书馆,带着淮军平定东南。
功绩勋业赶上了可称为前辈的曾胡左三人。
后来继承曾国藩之后剿平捻军。
在随后的数十年间,这满清帝国的场子完全是靠着其一手创建起来的淮军独撑着。
也同样是这个人,签了《清法新约》丢了越南,签马关条约,割了台湾,丢了朝鲜,赔款二亿五千万。
在那老娘们像失心疯似的像十一国宣战后,又是其拖着快病死的那把老骨头又签了辛丑条约。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百年之后,其面目仍然复杂得难以评价。
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一个绝不好糊弄的老狐狸!
就是这个老狐狸,在中法战争时,在水陆皆失利的情况,用微不足道的代价,在法国国内一片战声之中,保住了台湾、保住了西南,也同样是他,在辛丑年间,挽回了中国可能为八国分割占领的局面。
这个人……不好对付!
在唐浩然看着李鸿章的时候,李鸿章的目光也同样落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欣赏,又有几分可惜的意味,但终究还是堆起了笑容。
唐浩然没让他亲迎上来,就急步几下趋前,一个千打下去。
“新任驻扎朝鲜总理事务大臣唐浩然,参见中堂大人!”
唐浩然抵津后的主动参见,多少总在李鸿章的意料之外,既然对方给足了自己面子,这面子便不能让他掉下来,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一把搀住他,免去他的跪礼。
那手劲很大,显然不是虚礼,接着便听见李鸿章笑道:
“少年英俊,后起之秀。
我对唐大人可是早闻大名了,别行这堂参礼啦。
虽说这行辕现在亦理着朝鲜的事,可说到底,朝鲜的事情将来皆由驻朝大臣全权,往日的名分便不提了,咱们两今个还是坐下痛痛快快的说话!”
他的话说的亲切,可话里却隐隐的透出一层意思来——这北洋可为朝鲜大臣重,亦可不为朝鲜大臣重,换句话来说,如何做全在你唐浩然的身上,虽说李鸿章的官话淮音很重,但与唐浩然当处怎么着也在省城呆过,自然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下官虽不于中堂大人门下,可这朝鲜之事往日皆由北洋大臣署理,这次下官去朝鲜的差使,虽说着“全权”
,可还非得要中堂大人多多照应、指点不可。”
话里唐浩然便服了软,点出了这“全权”
背后的意思来,听他这么一说,李鸿章大笑一声,拉着唐浩然的手就朝内堂而进,看起来显得很是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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