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巷子里,一个身形强壮的汉子,垂着头立于巷角,他冷眼瞧着不远处的院门,在门一个老者正苦苦哀求。
“麻烦您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李某有事相求……”
“李老爷,我家少爷已经说过了不见,您老还是请回吧,这天凉……”
冷眼瞧着这一幕,中年汉子的目光微敛,那双箭眉猛的一扬,盯着那紧闭的院门低声道。
“既然你等不仁,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便抽出一把刀来,向前一段快跑,在近墙上的时候,右脚蹬墙,左手一探,人便立到了七尺高的墙头上,沿着墙头上了厢房,又从厢房处往前一跳,人便潜到了厢房与主屋间角落里,
若是这位有人看到他的这番动作,怕会立即连声叫出好来,可这会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院里多了一个人来,就待他探头朝着屋内看去时,透过玻璃窗看清屋内站着的人,手中的刀险些惊掉下来。
“怎么会是三弟!”
室内谭嗣同面窗而立,就在片刻前,焱字号的李亭玉来求见唐浩然,却被家仆给回了,从那会起,他便知道,这事还没结束。
唐浩然能够感觉到到谭嗣同从自己背后望着自己,此时的他显得极为平静,但目光依旧带着一丝疯狂道:
“复生兄,这会儿没人,你想说什么,说吧!”
谭嗣同看着转身面向自己的唐浩然说道。
“子然,你真打算毁了焱字号?”
唐浩然笑了笑,用极为平静的话声说道:
“对!
我就想这么做!
我一定要这么做!
不单是焱字号,其它所有的煤行,我都要毁了!”
都要毁掉,我要独吞京城的煤市,我需要银子,需要尽可能多的银子,我要靠银子去买官,去外放,要靠银子去办事业,不单京城的,天津我也要吃下来。
“满清朝廷可以为银子驰禁**,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垄断煤市,我不单要垄断煤市,下一步,我还要把京西的煤矿吞掉!”
等到控制了北京的煤市,那些煤矿还不任摆布,冷冷一笑,唐浩然看着谭嗣同一字一句的说道。
“等到那时候,单凭这煤市,就足够让我办很多事情!”
是的,足够办很多事情,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摆布了!
望着唐浩然,谭嗣同隐隐猜出,武昌的经历,表面上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实际上,却完全影响了他的处事之道,于是便劝说道。
“子然,从一开始,咱们便毁了商场规矩,以诈行奸,引诱各煤号落入陷阱,更是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子然,你是想要垄断煤市,要置对手于死地,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唐浩然手一挥打断道。
“既然复生兄兄能理解,就请你不要阻止我!
我要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一败涂地的!
再说,若是他们不打蛇顺棍的赶上来,我的计策又岂会有效?”
这会唐浩然把所有的责任完全推给了那些煤行,似乎全然忘记自己从一开始,就一步步的把他们往绝路上引着,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一般。
谭嗣同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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