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书心道自己猜的不错,妇人果然是上山来采花的,跟着她省了不少功夫。
见妇人过来,女郎向她招手:“二娘你终于来啦,我们等你多时了。”
“有点事耽搁了,秋娘子采了什么花?”
秋娘子正想介绍,瞥见虞雁书,咦了一声:“二娘,跟你来的这位娘子是谁,怎么我从没见过?”
二娘笑笑没说话,想把这个问题揭过去,秋娘子不依不饶,主动问虞雁书:“娘子怎么称呼?可是我们白雾村人?”
“我姓虞,才来此地,所以秋娘子觉得面生。”
“那你是谁家亲戚,生得如此标志,我都对不上人脸。”
“非是投亲,乃是因为婚事居住于此。”
秋娘子越奇怪:“村里有喜事,咱们怎么可能一丝动静也没听到,娘子的丈夫姓甚名谁?”
秋娘子这番打破砂锅问到底,把旁边几人的兴趣都勾了起来,全都停下手中活计,等着虞雁书报上夫家身份,想知道村里谁那么有能耐,娶回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娘。
“姓越,名重霄。”
秋娘子眉头一跳,二娘挽住她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采花吧。”
“等等。”
秋娘子甩开二娘,直勾勾地盯住虞雁书,“你是越重霄家的?”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秋娘子神色恨恨:“你难道不知道越家做了什么?竟然愿意嫁与这等小人?”
虞雁书柔声答道:“两家早有婚约,父命不可违背。”
二娘见状又来劝说秋娘子:“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主,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我呸!”
秋娘子的亡夫原在军中当差,正是越家军一员,一年前他随着越含英跪降犽族,后又死在乱军之中,秋娘子至今仍觉得抬不起头,于是自断青丝,表示与亡夫恩断义绝。
“身死事小,失节事大。
越家堂堂将军,为了活命竟然向蛮犽子跪地求饶,简直丢尽我晟朝脸面。
什么父命不可违背,你若誓死不嫁,谁能奈何得你?既然你自甘堕落,就别怪我看不起你。”
秋娘子的话掷地有声,其余几人听了,目光也都鄙夷起来。
虞雁书神色不变,只是问道:“倘若秋娘子面临我的处境,真的愿意以死明志?”
秋娘子绷紧下颌,吐出二字:“愿意!”
“我不愿意,我要活着。”
如此寡廉鲜耻,与那越重霄正是般配!
秋娘子眼中厌弃更盛,似乎再与虞雁书说话都脏了她的嘴。
“二娘,你为何要带这种人过来?”
秋娘子把怒火烧到二娘身上,虞雁书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不是二娘带我来的,我们只是恰好同路。”
“同路?”
另一位年轻女郎敏锐地抓住关键点,“你也想参加斗花宴?”
秋娘子冷眼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