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两人都倒在了床铺之上,面色潮红,气喘吁吁。
朱弦是笑的,谢冕却是浑身燥热,血脉贲张。
他虚虚地压在她上方,望着她绯红的面颊,晶亮的眼睛,花瓣般的红唇,以及雪白的脖子上新出现的两颗小红莓,眼神越来越暗。
心中仿佛有两个人儿在剧烈争斗,一个说他再这么放肆,念念该不高兴了;另一个反驳说念念本就是他的妻子,他对她做这些天经地义,甚至更进一步也是理所当然……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越发觉得身下温香软玉,荡人心魄,克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噙向她的红唇。
朱弦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他,目光直直对上他不经意间染上渴望的凤眸。
“念念……”
他长发垂落,乌黑的眸子如春水荡漾,微挑的眼尾带着一抹殷红,肤白如脂,唇红如朱,在她掌下含糊地呢喃着,万种风情惑人心扉。
真真是个妖孽!
热意袭面,朱弦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避开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对他道:“五爷,我想和卫舅舅见一面。”
话音入耳,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陡然清醒过来,克制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眼中一派清明,绮念全消。
她一对妙目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就算他不答应,也阻止不了她吧。
何况只要是她的决定,纵使自己心中仿佛油煎一般难熬,他又怎么会反对。
“好,我会安排。”
他一口答应下来,翻身而起,顺手为她拉上被子,对她提条件,“不过这之前,你得先把病养好。”
这是当然,她要是还在病中就去见卫无镜,不知道会被那家伙想成什么样呢。
她乖顺地点了点头。
谢冕伸手盖上她的双目,柔声道:“你看着精神不好,先睡吧。”
确实,一番折腾下来,疲累不堪的感觉越发厉害。
她听话地双眼阖上,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
一缕乌发因先前两人的动作凌乱地散落在她面颊上,也不知她是太累了还是没有察觉,竟任由它留在那里。
谢冕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心中忧虑泛起:郑老明明说她没有大碍,怎么会如此嗜睡?而且她的精神似乎也一直没有恢复的样子。
他轻轻将散落在她面上的乌发拨到耳后,手指情不自禁落到她细嫩光洁的面上,怕扰了她,并不敢按实,沿着她的轮廓缓缓向下,细细描绘着她动人的眉目。
她当真生得极好,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肤光胜雪,乌发如缎,尤其是一双灵动异常的明眸,顾盼间璀璨生辉、动人心魄,叫人轻易便被她吸引全部心神。
当她专注地看着你时,让人不知不觉便陷入她粼粼的眼波中,恨不得一切都答应了她。
这个姑娘,生来便是克他的吧。
谢冕的唇边泛起无奈的苦笑,控制不住地低下头,薄唇轻轻覆在她的眼睑上。
她的眼皮忽然动了动,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抬起头来,掩饰般地为她掖了掖被子。
她却没有醒,忽地眉头一皱,嘴唇掀动,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来。
她在说什么?谢冕惊讶,索性将耳朵贴到她的唇边去听,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哼着一首歌,只不过走调得厉害,若是声音再高些,多半称得上是魔音穿脑。
他微微一怔,随即仿佛想起起什么似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下来。
那时,因六郎之死,他身为最大的嫌疑对象,被娘亲关在小黑屋中整整七日,满心彷徨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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