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竟是一场空。
顾时欢说着说着,发现他眸子突然湿润,表情起来难受得紧,她问道“慕言哥哥,你哪儿疼吗”
但他笑着摇摇头,“无碍”
“要不要去医馆”
他再次摇头。
心底一片酸涩,她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失态,于是他赶紧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再转身她时,这一次,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银河,那么遥远。
他脚步踉跄的出了门,却见祝长君背着身站在楼梯口,他仿佛似有所感,也转身过来。
“沈大人,许久不见”
这个曾经他无数次与之交锋的男人,尽管在官场上屡败,但只要她的心在他这里,他就一直稳操胜券。
而如今,却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盯着祝长君,眼神冷厉的了许久,“往后,莫要辜负她,否则,我一定会再抢回来”
说完,他绕过他,转身下楼。
顾时欢随后也缓慢出门,见祝长君在等她,埋着头走过去,情绪有些低落。
祝长君问她,“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日见慕见他好像特别难过,突然起身就走了。”
“许是有急事罢。”
她们在屋子里说的话祝长君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担心沈慕言会胡乱说什么引起她疑心,却没想到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外头也一直含笑倾听。
他揽着她的腰身下楼,“走吧,咱们回府。”
另一边,沈慕言出了茶楼,脚步迷茫,不知该去向何方。
他兀自失神的走了几条街,随后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良久,摊开手掌,上头躺着那根未送出去的木簪,还有手心被木簪刺破而流出的血。
他楞楞的盯着木簪了许久,笑了停,停了又笑。
随从在一旁担忧的问,“公子,是否去医馆包扎一番”
他摇摇头,这点血算什么,真正流血的地方谁都不见,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才是真的疼啊。
十日后,沈慕言递折子自请外放做官,众人惊诧,自来都是在皇帝眼下做官前途更佳,外头的官员挤破脑袋都想要进临安城。
而沈慕言,两次下江南事情都办得极漂亮,在皇帝面前记了大功,升官指日可待,少说也是绯袍之列。
可这个节骨眼下,竟然自请外放,还选了个十分偏远的地方,着实令人费解。
中堂众人几乎都在讨论此事,而祝长君心里却知道他做此决定的原因。
虽然遗憾临安城少了这么个有才干的人,但依沈慕言的本事,外放几年再回来,说不定更上一层楼。
这也不算坏事,但凡官至高位的人,哪个不是先到外头混资历的就连他自己也如此。
沈慕言此举倒也不全是为情所伤。
想通此结,他心安理得的下职出门了。
就这么了断也好,等他外放几年回来,届时,他与顾时欢已儿女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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