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路不好走,且被淹之后到处一片狼藉,马车过不去,顾时欢只好下车步行,她裹着
披风穿着防水靴,走得艰难缓慢。
两刻钟后气喘吁吁的到了一堵矮墙外,真的就只有一堵矮墙,旁边还有扇半开不开的木门,上头布满了青苔。
矮墙里头是临时搭建的木屋,四周用麦秆编织成片隔风隔雨,一共四间屋子,其他三间都住满了人,穿着官袍进进出出的,豁然见一个貌美妇人进来,皆忍不住打量几眼。
有人认出这是祝丞相的夫人,便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频频指着中间的一个屋子,意思是祝大人在里头,众人眼里笑得狭促。
顾时欢红着脸走到门边,与其说是门,其实就是用几块木板,中间夹些麦秆拼凑而成。
她敲了敲木板,里头没人应声,便向祝全。
祝全会意,他走近喊了几声,“大爷”
“何事”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咳嗽。
祝全有免死金牌在手,这次不等他允许就兀自进了屋子,笑嘻嘻道“大爷可否要歇息吃些饭菜”
祝长君坐在桌前头也不抬,正在翻阅工部呈过来的沟渠构造图,闻言,他摆摆手,示意祝全出去。
可过了许久,余光瞥见屋子里还有人,他皱眉抬头去。
只这么一眼,便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由于生病,嗓子干哑。
顾时欢站在门边,“我来给你送吃食,要吃吗”
当然要
他赶紧站起身将她扶坐在自己的位置,又把桌上的图纸都收在一边,随后让人把饭菜摆上去。
没办法,屋子简陋,除了一张床就剩这张桌,他出门从别处搬了张条凳过来,放在顾时欢对面,也坐了下来。
“你何时到的”
“才到。”
“路上累不累”
“嗯。”
“累你还过来我无碍,别听祝全瞎说。”
顾时欢没接话,兀自打量着屋子,屋里的泥地湿润,踩下去就是一个脚印,矮矮的床榻上就一张席子和一床薄被,一双被泥土糊得不清的靴子放在床边,墙上挂着斗笠蓑衣。
床头还有一个架,用来放文卷宗的。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
这样的地方他睡了三日,再他略显消瘦的面容,以及凹陷乌青的眼睑。
顾时欢心疼不已。
这个男人在外边这般辛苦奔波,为国为民也为家。
祝长君吃得很快,姜汤咕咚咕咚两下就喝完,热饭菜也几口便滑溜下肚,吃得满足。
“还有呢。”
顾时欢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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