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刘玉婷在厅里烦躁地走了几步,对柳青山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你叫我安心?现在是能安心的时候吗?”
她一大早起床就眼皮子跳个不停,原来灾祸是在这儿等着她,搞得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柳青山说了两句见她不肯听也懒得说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茶,闭上眼睛回味。
这自然引得刘玉婷憋着的火气更大,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发泄出来,何况今日的日子不同,只好忍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管家带着人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丫鬟进来,噗通一声把人按着跪在地上,管家上前一步道:“世子,世子夫人,在猪头里面动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丫鬟。”
刘玉婷定睛一看,已经认出了跪在下面的丫鬟是谁,这是她带到柳家来的陪嫁丫鬟红叶,在她身边也是伺候了好几年的老人了,她似有不信,上前一步问道:“红叶,这是当真是你做的?”
红叶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开嘴巴一笑,“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刘玉婷气怒非常地甩手给了红叶一巴掌,打得红叶脸上起了五根手指印,嘴角裂开沁出血来,厉声喝问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
红叶红着双眼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待我不薄?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不过就是想请个假回家去看看我病重的娘,你不仅不肯,还把我调到厨房里去干杂活,厨房里的老人都欺负我,叫我天天劈柴,劈得我的手都裂开了,一动就流血,伤口深得能看到骨头,依然不准停,还要继续劈。
你受过这种苦吗?你当然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哪会管我这种人的死活!”
刘玉婷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刚失身给柳青山的时候,回到家里满肚子的火气和怨气没处发,见了谁都没好脸色,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又吵又骂,丫鬟红叶来找她要请假回家的时候,正是她万分不痛快的时候,她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了,就没同意红叶回家,为了惩罚她,就把她调去了厨房干粗活。
红叶还在满腹怨恨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要三朝回门,就想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丢个大脸,我在厨房里干活很方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把一块麻糖放在猪头里,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就爬满了蚂蚁,哈哈,猪头爬满了蚂蚁,那景象真是好看,真是畅快……”
刘玉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过去,把红叶踹得趴在了地上,口里直出血水,厌恶非常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回头再拉出去发卖了。”
她还记得今日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不宜见血,不然就叫人把红叶拖下去直接打死,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很快有人来把红叶拖了下去,另外有下人来打扫地面的血迹和脏污。
刘玉婷回头看向柳青山,这人从始至终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跟看猴戏似的,冷声道:“好看么?”
柳青山扯扯袍服站起身,“这不是你自己管教陪嫁丫鬟么?我怎么好插手?”
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刘玉婷气得只能干瞪眼。
这是管家进来禀告,新的猪头已经买回来了。
柳青山侧头看向刘玉婷,“走吧,时候不早了。”
刘玉婷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一扯手中的帕子,跟着柳青山走了。
这一早上,又是猪头出事,又是审问丫鬟,再是重新买了猪头回来,前后就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去承恩候府已是有些晚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没有外人在场,也就不用再演戏,谁也不理谁。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承恩候府外面。
却见一大队官兵冲了过来把承恩候府围了起来。
见到情况不对,杨青山脸色一变,刘玉婷也是着急得很,忙吩咐了人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管事上前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禀告。
原来是前几日被抓的那几个大臣供出来他们暗中与承恩候有来往。
牵扯出来的情况大约是跟户部的事情有关。
现在承恩候府被封了,只许人进,不许人出。
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却是打听不出来。
刘玉婷一听就慌了,急忙忙地要去宫里找太后求情,柳青山也没拦她,只是等刘玉婷到了宫门外,递牌子要进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后病重,谁也不见。
那一瞬间,刘玉婷发现她竟是求助无门,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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