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家明的眼神跟那个狩猎的猫一样,乜棘被瞅得浑身怵,毕竟刚刚是趁人不备才得手,现在坐轮椅的自己双腿处于劣势。
“起来,练习一下走路,老坐着容易得痔疮。”
家明伸手要去拉。
“不用,我今天够了。”
乜棘心虚,坚决不上那个当。
“切。”
家明累了,瘫沙上不纠缠,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
乜棘见没有下文,自己被茶几卡住近不了身,便撕下石头落桌上的画画纸,揉了一张纸团,朝沙上闭目养神的那位扔了过去。
没感觉,家明上了一天的班,躺下后便有些倦困。
乜棘揉了一桌子的纸团炮弹,丢中肚子,丢中小腿,丢中脑袋…
丢丢丢。
皮得不要不要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
“干嘛啦!”
家明顿坐而起,皱着眉头。
“会着凉的,回房间睡。”
跟多关心人似的,乜棘又补充说,“我也困了。”
地上七零八落的纸团。
家明起身无奈叉腰,直勾勾凝视了片刻,上前推着乜棘去洗漱刷牙。
客厅的灯灭了。
卧室床头的保温壶里,装着温热的开水。
“啊你不是困了?”
家明单膝着床问。
“死!
死!
死!”
掌机都快被按爆,乜棘一张嘴分神,游戏的角色就挂掉了,“那个…我的那个行李包…”
“唉…”
乜棘放下掌机,抬头直视继续说,“衣柜里面,我的那个行李包,帮我拿个东西。”
家明的膝盖从床垫上抬起,脚踩着拖鞋走向衣柜,拿出一个黄色的运动行李包:“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