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步子大,可能会扯着蛋。
但山长这个岁数,扯了就扯了吧,估计也没多大用了。
学子们很想一睹屋内的风景,可有徐堇侯拉长着老脸坐在墙边镇守。
他们仔细想想,还是打消非分之念。
眼见时间差不多,江元白端正一下坐姿,从桌上拿起小锤,轻轻敲在小钟上。
清脆的钟声,立马压住讨论声。
学子们逐渐沉默下来,开始闭目沉淀心神。
他们知道,学兄的讲课,马上就要开始。
正在后台的陈恒跟薛蝌,显然也听到了钟声。
正给好友的装扮挑刺的薛蝌,当即大急道:“你不把这玉带上,也把我这柄扇子拿上啊。”
陈恒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是坚决不同意,“不戴不戴,我是上台讲课,又不是跟你出去闲逛。
带这个玩意儿干啥。”
陈恒今日的穿扮,跟往常没有什么差别。
一身应节气的青衣,只要不细看,是现不了顾氏补过的针脚。
如此打扮,轻松又自在。
他才不愿听好友的摆弄,戴太多装饰,反而不舒服。
薛蝌觉得好友就是犯倔,这是他们考中秀才后,第一次在同窗前露面,怎么也得风风光光才行。
可他劝不动陈恒,只好把先前解下的玉佩,重新带在腰带上。
现在再让信达回家拿宝琴送的那枚白玉,也是晚了。
薛蝌只能无奈摇头,“你以后可别后悔,觉得自己少了些场面。”
“不会,不会。”
陈恒笑着连连摆手,他知道薛蝌想给自己弄得热闹些,可这不是陈恒的本意。
讲课就讲课嘛,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
钱大有突然从前探出头,对等候的两人道:“你们好了吗?马上要敲第二钟了。”
陈恒立马点头,钱大有这才缩回去,给江元白打了个手势。
后者又拿起小锤,连敲三下。
沉心静气的学子们齐齐抬头,看向讲台旁的屏风处。
只见陈恒带着薛蝌徐徐走出,一路来到讲台的蒲团上坐下。
这种仿古的坐姿,很考验人的体力和耐性。
陈恒合着青色大袖刚坐下,就感觉有点吃力。
可面色还是不改,朝着台下学子们含笑点头。
他的身后分立着钱大有、薛蝌。
见到好友做出暗号,他们也从屏风上,放下陈恒手写的大字。
一个笔锋飘逸大气的‘义’字,在上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
按理说,每次大课上的内容,大多都是秀才们带着人读史讲史,或是说说自己平日做文章的心得。
可裴怀贞看过陈恒院试的文章,觉得十分不错。
就替陈恒改了课题,直接让他拿院试的文章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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