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失了三次了,桑榆的那位在何处呢?”
当时,沈奚还不知道婉风心有傅侗文。
只道她真是好奇心重,还在问顾义仁,这些都是正经婚约,那些红颜知己呢?男人们但凡提到这类话题,都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顾义仁也不能免俗。
“那就不是能说给你听的了。”
顾义仁说这话,像他自己才是那晚话题的主角。
壁灯的开关在两人手边上。
自己不开灯是有私心。
他呢?
“你乳名是央央?”
傅侗文忽然问。
“嗯。”
他既然晓得她是沈家人,必然知道她的名字。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沈宛央,”
他的话,映着她的心事,“后来自己改的名字。”
她轻声回:“我想,总要有东西留下来,敲打自己。”
声是柔的,话是有骨气的。
沈奚是她逃走时换得名字。
奚,为“奴”
,女奴。
她想让自己永远记得沈家。
傅侗文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瞅着她。
她以为他是怕自己钻牛角尖,又解释说:“三哥放心,如今改朝换代,我已经放下了。”
他默了会儿,回她:“放下就好。”
到这里,傅侗文似乎不想再聊。
他舒展开手臂,活动整晚侧卧而僵硬的肩膀,下了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做的很是轻盈,好像他也嫌弃自己的身子,想回到年轻时的健康模样。
他拉开窗帘。
天未亮。
隔着玻璃,看得到雾蒙蒙的云,在托着月。
海上的月很亮,远比在公寓看到的大,不晓得为何。
可记忆中最亮的月亮是在广州。
月是故乡明,古人诚不我欺。
沈奚望着他的背影,在盘算着倘若回国,来去广州的路程。
想回去看一看。
算着算着,她又醒过神来。
回了国,还能再见他吗?
“三哥过去资助的那些人,还同你有联系吗?”
她拐弯抹角地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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