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又问,“公子一定也熟通音律,不如也抚琴一首如何?”
仓世竹也不推辞,只拱手说道,“如此,在下献丑了。”
说罢,他坐在雪照刚才坐的石凳上,略一沉思,“铮铮”
之声想起,仿若到了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大气磅礴,听之让人心旷神怡,原来是和流水对应的《高山》。
一曲弹罢,众人听得愣了,原来只听雪照弹琴,曲子多以《良宵引》、《凤求凰》等居多,曲风婉转清扬。
而今听得仓世竹一曲《高山》,别有一番巍巍乎泰山的气势。
雪照听罢笑道,“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
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乐山之意,后者在乎流水,言智者乐水之意。
听了公子的一曲《高山》,可见天外有天,公子琴中的气魄和胸怀,远在雪照之上。”
仓世竹听了连忙站起,说道,“小姐谬赞了。
世竹听得小姐弹奏的《流水》忽如淙淙的山泉,忽如潺潺的小溪,忽如滔滔的江水,听之心神愉悦,故而忍不住献丑了。
今日叨扰已久,心下不安,改日如小姐不嫌弃,世竹再来烹茶煮酒,聆听妙音!”
说罢又作了一揖,拜别了雪照三人。
院门关上,雪照轻轻的笑了,转头看向闽婆道,“婆婆,此人说话老这么斯文,有趣的紧呢。”
龄伯沉思道,“这个读书人,学识匪浅,家世似也不凡,为何也甘心居于此荒凉破旧之处,下次待我打听打听。”
一连几日,仓世竹每天都来造访,或是抚琴,或是品茶,或是谈论诗文,雪照却也开心,院子里经常传出她轻巧的笑声。
她似乎忘记了林修远的不再出现了,也许,自从她上次下了逐客令后,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桐和堂后堂里,刘秩和井然沉不住气了,井然着急的禀报道,“大哥,那村子里住着一个读书人,叫仓世竹,看着细皮白脸的,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也不知道怎会住在那里!
自从前几日到于小姐家去过一趟后,此后每日都要去坐一会,在院子里诌一些酸文章,讨好于小姐。
大哥,看这个仓世竹没安好心,要不我们俩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少去烦扰于小姐?”
林修远听罢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声音依旧低沉,道,“你们只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至于于小姐喜欢同谁往来,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刘秩不甘心道,“大哥,可是。
。
。”
林修远抬起头,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回去盯着,若有人再图谋不轨,定要保他们周全。”
刘秩和井然只好领命,井然暗地里嘀咕道,“大哥真是的,明明牵肠挂肚的,还非得表现的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再不动手可就被那姓仓的小子抢了先啦!”
刘秩踹了他一脚道,“你懂什么,大哥心里有数!”
他俩回去继续蹲守在雪照院子附近,时刻留意周遭动静,只是每隔一日下午,便有一人留守,另一人回去向少东家禀报近日情况。
有一日,井然回去见了少东家,说了近几日的情形,无非还是抱怨那仓世竹的不断登门造访,林修远依旧无视他语气里的焦急,听完之后,林修远往窗外看了看,突然说道,“走,快叫上几个人,用车马装些砖石木料,随我去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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