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梅花针收起来,轻声说道,“夫人,这是最后一次针灸了,雪照再给您开些安神的汤药,喝上几副便可痊愈了。
平日里须得舒怀养心,切忌忧思过重。”
说着她从药箱里拿出纸笔,走到屋子里的小桌旁,坐下来低头写着方子。
屋子里的人又恢复了声调,纷纷上前向老夫人道贺。
老夫人面露微笑,同众人说笑应答。
这时南宫钰从外面走进来,他一眼看到桌旁埋头写方子的雪照,脸上露出喜色。
他走到床榻前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奶奶,孙儿来请安了。”
老夫人从众人里伸出手来拉着他说道,“钰儿,听闻你这几日不高兴,所为何事?”
南宫钰听了,面上露出怅然的神色,低声说道,“奶奶,我的琴弦断了,找了好几个琴师换了新弦,都不似原来那般好听了。”
说着他难过地低下头,看得屋子里的众人都露出不忍之色。
那老夫人听了,心疼地皱起眉头,转头看着旁边一位衣着华丽,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说道,“让远儿再去寻好的琴师来!”
那名妇人听了,慌忙行礼应道,“是,老太太。”
南宫钰听了忙说道,“奶奶,大哥哥已经替我寻了不少了,都是城中有名的琴师,是钰儿觉得他们换的新弦都不如原来的好。
若能找到做这张琴的人来换弦便好了。”
那老夫人听了神色黯然,拉着南宫钰的手叹了口气,似有难言的苦衷藏在心底。
此时雪照已经把方子写好,递到那名叫惠香的仆妇手里,嘱咐她按方抓药。
接着她走到床榻前,看着低头不语的南宫钰,说道,“钰公子,你的琴原来上的可是冰弦?”
南宫钰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正是,可是那些个琴师都说没有这种弦。”
雪照笑了笑,说道,“雪照有这种弦,是我自己做的,钰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到桐和堂来,雪照替你上一根。”
南宫钰一听,高兴地站起身来,说道,“真的吗?于姐姐有冰弦?”
雪照点点头。
那名老夫人听了也舒展眉头,笑道,“于姑娘不仅医术好,还通琴技,如此才华实是少见啊!
钰儿,快谢过于姑娘!”
南宫钰听了却没有像上次那般躬身行礼,而是上前一步拉着雪照的手臂说道,“如此太好了,我这便同姐姐去!”
见他着急的模样,屋子里的人又都笑起来。
那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妇人笑着说道,“钰哥就是个急性子,说去便要去!
于姑娘今日来回奔忙想是累了,不如改天吧!”
南宫钰听了,脸微微一红,他放开抓着雪照的手,问道,“姐姐今日方便吗?”
雪照看着他,笑着说道,“不妨,公子随我来吧。”
南宫钰眼里顿时现出光彩,他回身跑到床榻前,朝着老夫人拜了一拜,说道,“奶奶,孙儿去去就来!”
说完他又跑回来,拉着雪照的手臂,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
雪照点点头,拿起药箱,对着床榻上的老夫人略施一礼,便同南宫钰一起向门外走去。
屋里的众人都有些愣怔,那老夫人却面露一丝微笑,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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