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斯佳丽,奥哈拉在虚度半生、不知道自己缺少什么后,终于领略到原始纯真、强烈的爱了。
斯佳丽拒绝再服用止痛药,肚子上的长长一道红色疤痕,活像被烙铁烫过,但是每当抚摸着她的宝贝或看着她时,一种无以言喻的快乐就使她忘记了一切痛苦。
“叫她走!”
当年轻健康的奶妈被带进来时,斯佳丽说“以前我只想当个上流妇女,保持体型苗条,三番五次的束胸,忍受痛苦,让奶水自由干掉。
现在我要亲自喂养这个宝贝,跟她亲近了。
我要喂她吃奶,看她健壮,看她长大。”
小婴儿一找到乳头就贪婪地吸吮着,一心只顾吃奶,小额头也因此皱起来,斯佳丽俯看着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你是妈妈的乖女儿,饿了没关系,尽管吸,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因为斯佳丽身体太虚,无法下床走动,小婴儿在斯佳丽的卧室受洗。
弗林神父站在总督床旁,斯佳丽的腰垫着花边枕头,臂弯里抱着小宝贝,到最后才只好交给科拉姆抱。
科拉姆是孩子的教父,凯思琳和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是教母。
小婴儿穿着奥哈拉家历代小孩领洗时穿的袍子,是一件洗薄了的绣花亚麻布长袍。
小婴儿名为凯蒂科拉姆奥哈拉。
当水碰着她时,她挥着小手,踢着腿,但没哭。
老奶奶过世了,凯思琳本应穿黑色丧服的,但是她仍换上有花边衣领的蓝色连衣裙这身盛装。
每个人都同意等斯佳丽身体康复之后,再告诉她老奶奶去世的消息。
罗莎琳的鹰眼紧盯着弗林神父,生怕弗林神父一时失手,摆出随时准备接住小婴儿的姿势。
当斯佳丽请她当孩子的教母时,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
斯佳丽说“我只知道要不是你拦住那个疯婆子,不让她杀了我,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还记得不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仪式一结束,科拉姆就从弗林神父手里接过凯蒂,交到斯佳丽伸长的手臂上,然后倒了些威士忌给神父、教母,举杯祝贺道:“祝奥哈拉族长母女健康快乐。”
祝酒后,他扶着举步蹒跚的老神父去肯尼迪家经营的酒馆,请所有在场的人喝酒庆祝新生命的诞生。
他希望这一下能平息米斯郡传得满天飞的流言。
铁匠约瑟夫奥尼尔在巴利哈拉的厨房角落躲了一夜,等天亮后才奔回他铺子喝酒壮胆。
“那天晚上,连圣帕特里克自己都需要祈祷。”
他对愿意听他话的人都这么说,这种人倒有不少呢。
“我正要救奥哈拉族长的生命时,女巫穿过石墙进来,力大无比地把我抛在地上。
然后踢我——我可以感觉得出来那不是凡人的脚,而是恶魔的蹄子。
她对奥哈拉族长念咒,撕开肚皮,从子宫里抱出婴儿。
婴儿全是血,连地板、墙上和空气中也全沾满血腥。
胆小的男人一定会闭上眼睛,不敢看这种可怕的景象。
可我约瑟夫奥尼尔亲眼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强壮婴儿。
说真的,那是个男婴,下身明明还有男人那玩意儿。
“那个恶魔说:‘我去把小孩洗干净。
’就转过身去了,过后却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交给奥哈拉神父——是个女的,脸色跟坟墓的土一样棕黄。
现在有谁能告诉我,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妖精偷换了小孩,那么,那天可怕的晚上我看到的是什么呢?只要摸到那个被掉包的丑娃娃,不管奥哈拉族长还是任何男人,都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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