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易汉子哼了一声,不予作答。
那老者文师伯叹道:“陆师侄太也胆小怕事,来日怎能有所成就?谭师侄曾说那群人均着统一服装,便知并无教中首脑人物在场,咱们几个难道还料理不下一群寻常小卒?此后传入江湖,都道祭影教是栽在昆仑三杰手中……”
南宫雪“嗤”
的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向李亦杰道:“昆仑中人倒也有趣,偏这般喜欢取些‘英雄侠义’之名自封。”
李亦杰却只听得“魔教教众便在附近”
一说,怒火上涌,手按剑柄,他内力喷涌,直震得长剑与剑鞘不住碰撞。
那姓易汉子突然一脚踢翻座椅,转身欺近李亦杰二人身前,一手按在桌上,喝道:“两个不识好歹的小畜生,早瞧见你们不声不响偷听爷爷们说话,不知心下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转头叫道:“师兄,这两人鬼鬼祟祟,说不定正是魔教的探子!”
他手掌抬起,桌上赫然留下个掌印,深入寸许。
若要一掌击碎木桌,对武林中人说来,原也容易,但言谈自若间潜运内劲,力道尽贯于掌,悄无声息就将桌面按落一掌方寸,不见木屑纷扬,也不见旁侧木料呈显碎裂纹路,却非是具有内家真力,于控制力道更有纯熟火候者所难为。
他露这一手,乃是为显功力深厚,大含对敌威慑之意。
李亦杰已然瞧出此人不过是个色厉内荏之辈,愈是将喉咙放大,心中则越是恐惧。
当下双手抱剑,淡淡的道:“你心中对祭影教怕得这般厉害,以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那姓易汉子给他说中心事,大为恼怒,喝道:“浑小子找死!”
“呼”
的一掌向李亦杰面门劈到。
李亦杰偏头避过,抬肘化掌为刀,向他胁下空处斩去。
那汉子“噫”
了一声,向后跃开,李亦杰无意伤人,否则当可拔剑斜撩,取他要害。
这汉子乃是昆仑现任掌门何征贤的师兄,武功远较李亦杰为高,只是心中既存惶恐,给攻了个出其不意。
文师伯与那陆姓少年瞧不真切,还道他给对方打得跌了出来,忙抢上相扶。
南宫雪叫道:“三位前辈且慢动手!”
她见这三人辈分不一,若是详细论来,难免“师伯”
“师兄”
缠夹不清,索性一齐称作前辈,接着深深一揖,道:“盼请三位明鉴,我二人是华山门下弟子。
师兄嫉恶如仇,对魔教尤其恨之入骨,突闻仇家讯息,这才激愤之情溢于言表,断不敢对前辈有半分不敬之意。
适才这位师伯不过出手考验后辈武功,瞧他不济便即收手,岂会当真相伤?”
她抢先言明此节,那是欲令对方自重身份,愧于动手。
那姓易汉子袍袖轻轻一甩,歪头晃脑的向二人打量,道:“你们是华山派的?”
其时李亦杰与南宫雪仍是穿了富家子弟服饰,是以一时并未认出,但思及他避让出招,身形倒确有几分是遵循了华山功法的传统路数。
文师伯阴恻恻的道:“这华山昆仑两派,向来便是同气连枝,只是近日么……嘿嘿……却可惜出了些小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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