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若要帮他,与李亦杰所隐瞒的种种秘事必将曝光,刚洗清的冤屈也会再给崆峒掌门趁机扣上。
更何况她认准陆黔为掩饰罪愆,做出分尸恶举,仅剩的同情也消失殆尽,挪开视线,淡淡的道:“抱歉,我没有话好说。”
梁越大声道:“陆黔,你离经叛道,戕害同门,丧尽了天良!
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陆黔怒喝:“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收拾了你这妖言惑众的混球!”
提气跃起,一掌劈向梁越面门。
梁越站立不动,亦无挡架之意,陆黔正感疑惑时,忽而膝弯一软,双腿似灌了棉花般下陷,就像是个从没学过武功之人。
梁越尖声笑道:“怎么,觉着丹田若谷之虚,任督二脉间时而麻痒难当,时而如刀枪钻刺,胸口闷堵滞塞?大爷好心提点你,那都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征兆,任你是顶尖高手,中毒后同是手足酸软,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由人宰割。
不过你内功本就低微至极,前后没多大差别。”
那毒素对头脑运转并无影响,陆黔仍能将近日情形冷静寻思一遍,失声道:“是……是那顿饭……”
梁越冷笑道:“饭里没毒,我不是每盘菜都先替你试吃过了?让你‘吃菜,吃菜’,谁叫你疑心病太重,只顾闷着头喝酒,一如大口喝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这是元末自番邦流入中土的秘毒,解药配制繁复,少说也要个十天半来月,但如不按限期服食,从此必将沦为废人。
不巧我身上没带着,当初连解毒方法也未留心。”
陆黔目眦尽裂,怒道:“我……我跟你拼了!”
合身扑上,二指插向梁越双眼,梁越绊住他左腿,两手分扣二腕脉门,并在一道向外扭压,反肘撞中他右肋,左足微沉,一个过肩摔将他掷到地上。
那瓦罐在他腰间,受不得这一轮击打,落下摔得四分五裂,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竟从满地碎片中滚出。
铁青面皮,乌紫的眼眶深陷,在场的都认出正是何征贤。
崆峒掌门上前捧起头颅,拭净灰尘,走到棺木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断颈处,至此一具完整的尸身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
梁越叫道:“证据在此!
陆黔,你胆子当真不小,竟敢将罪证分别带上山来!”
陆黔方知他早成网中之鱼,如今就是对方收线之时,声嘶力竭的叫道:“难怪要跟我结伴同行,原来一切都是你的诡计!
你这无耻奸贼,耍得我好苦!”
梁越一步抢上,揪住他衣领,单手将他提起,凑近他脸前道:“我耍你?是我耍你还是你在耍天下英雄?整路跟着你,是防你心虚不敢上昆仑,半途偷溜。”
接着面容一肃,森然道:“我已命澡堂店主仔细搜过你除下的衣衫,那掌门令鉴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交出来!”
陆黔记得那令鉴早给了纪浅念拿去,倒正因祸得福,大笑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背叛了我,活该遭人背叛。
那店主定是独吞了令鉴跑路,你即刻去追,或许还追得上。”
梁越一字字的道:“不——可——能!”
神色更加凶狠,道:“我没时间跟你蘑菇,你到底交不交出来?不交的话,我就让你吃苦头!”
陆黔笑嘻嘻的道:“好,我交,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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