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声音清脆的道:“正是。”
贞莹眼前阵阵发黑,踉跄退了几步,喃喃道:“这样的好戏,竟然是被本宫给生生拦下的。
不仅引火自焚,还在损己利人,救了沈世韵一命,又给她制造日后的狐媚之机?她……她……我……”
不断喘着粗气,几欲晕倒,茵茵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
无论如何,贞莹这一回受到重大刺激,怒火烧心,气得大病一场。
沈世韵却每日令胡为前来看顾,探问病情,时常带来一碗参汤给她补养,在贞莹看来却全是惺惺作伪,前几日总将汤碗打翻在地,指天划地,破口大骂。
胡为叉手而立,始终笑嘻嘻的听着,不仅不顶一句嘴,脸上连半点不恭敬的神色也找不出来。
或是因人生来便有征服之心,旁人对自己愈加霸道,就更想挫磨些他的锐气,而真有人甘愿给指着鼻子,如同孙子般的挨骂时,自己倒要先失了趣味。
这一天贞莹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个教你态度这么好的?”
胡为笑道:“敝上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更谢您成人之美。
宫里能威胁到她位子的嫔妃,算来当属您居首位,而今您自毁形象,落得卧病在床,正可教她与万岁爷的关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谢您却又谢谁?是以敝上吩咐卑职,不论娘娘说了多少难听话,总让我不可还口,任您发泄。
至于参汤,还是照样给您调理身子。”
贞莹冷哼道:“本宫害病,她要是心中高兴,何必假模假样的送参汤?你们该不是下了毒吧?”
胡为笑道:“倘使有毒,又何必要卑职亲自送来?到时您宫中的下人均可指证吟雪宫,我们也没那么傻。
为娘娘设想,您只有养好了病,才有力气跟咱们主子一争短长,您说是不?”
贞莹冷笑道:“想让本宫病着看她风流快活?休想!
你拿过来,我喝!”
看着波纹晃动的参汤,咬牙切齿的发狠道:“只当这是沈世韵的血!
终有一日,我要你血溅三尺!”
说着仰脖大口喝干,喉头不住咕嘟作响,胡为笑眯眯的捧着空汤碗回宫交差。
此后贞莹在治病喝药一节无比配合,只想尽快痊愈。
一日出过一身虚汗后,自觉身子舒坦不少,唤来茵茵问道:“本宫叫你找工匠刻的木偶,你找了没有?”
茵茵想到她病中还牵挂着算计沈世韵,只感说不出的怪异,另一面又庆幸自己总算不辱使命,足可胸有成竹,答道:“是,近日已然完工。”
贞莹大喜道:“太好了!
你给我找几个盒子来,不计价钱,只要是最好、最贵重的,将木偶放在其中,再用丝绸锦帕包裹,到吟雪宫找个隐蔽处藏妥,以造出她对野男人的礼物十足珍爱的假象。
再带几个人日夜埋伏,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宫禀报。”
她兴奋得脸上也恢复了血色,自语道:“沈世韵,上次是本宫太过大意,这一局,可绝不会再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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