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脚下过路的蚂蚁,心里头愤愤不平道:你们这群脑子没有米粒大的玩意儿,倒是天天成群结队的。
“杨心问。”
杨心问头也不抬:
“诶,您吩咐。”
“……”
“……有人来了,我们避一避。”
陈安道话音刚落,杨心问便伸手一揽他的腰,纵身往楼上飞去。
杨心问飞得又快又急,对于不会御剑的陈安道来说,两层楼的高度已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飞天遁地了,耳边风声大得吓人,他下意识闭了眼攥紧杨心问的手臂。
不过几个腾跃的高度,杨心问就带着他上了房顶。
落地之后,陈安道扶着杨心问的肩愣了好久,才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打击报复的意思。
杨心问确实是这个意思,他甚至状似无意地偏头关心道:“师兄,怎么还抓着我,站不稳吗?”
只见陈安道果然白着一张脸推开了他,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直了。
“啧,怎么这里也有他们。”
打击报复得很痛快,但又怕被训的杨心问转移话题道,“这群人还真是跟这家客栈过不去了。”
从巷子里出来,走向客栈的,赫然是那两个被杨心问痛揍过一顿的人牙子。
“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陈安道缓了缓心绪,这才慢慢开口道:“就如他们所说,拐卖人口。
自姜崔崔那次失败之后,长明宗无法再和从前那样稳定而隐秘地挑选上好的祭品,只能更加饥不择食,像他们这样的人贩子手上的货,想来他们也是收的。”
“所以他们是来接头的?”
“就在接头的时候,他们‘偶遇’了所谓的上等货。”
“偶遇……”
杨心问咀嚼着这两个字,“你觉得不对?”
“季铁一个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季家人,没通过灵脉,一辈子没修过仙,却偏偏会召神的阵法。”
陈安道眯眼看向那两人,“而且两次都是在三元醮快大成的时候生的事,时机未免也太凑巧了。”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意思,比看着屋子里两少爷等死有趣得多。
杨心问低头看下去,那意懒心慵的神色稍微淡了些。
独眼大汉的背上背着个竹筐,上面盖着厚厚的麻布;长髯大汉两手空空,腰佩长刀和酒葫芦,拎着包袱。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栈。
杨心问将瓦片揭了开来,装模作样道:“师兄先请。”
陈安道不睬他的阴阳怪气,自己也端了片瓦起来,往下看去。
二人刚到门口,便觉出了怪异。
“大哥,这镇子阴森森的,这客栈更是……多少年没人用了啊?”
独眼大汉吸嗡着鼻子,像是想从这霉味儿里闻出点别的,“我们这次毫无收获,麻瘸子会不会是有意诓我们?”
长髯大汉抬手扇了他后脑勺一下:“胡言乱语,你以为麻瘸子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