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昂一把抢过来,看也不看就撕掉了。
他也有些生气,明明说好不再动不动说和离,干什么在这时候拿出来气他。
“你……”
其姝正要发作,裴子昂比她更快说道:“我怎么不顾你死活了?今天的事情咱们都是说好的,起先我不愿意让你去冒险,是你一直在劝我,说与其一直等待,不如主动露出破绽,速战速决。
我还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你,岁岁也是我叫回来,让她暗中守着你,以防万一……”
“我又不是说今天!”
其姝气呼呼地丢了个迎枕过去砸在他身上,“我说的是上辈子!
我今天落马的时候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就是坏人!
你带人去抄了我的家,我年纪还小没有死,你就……你就居然没有反对你继母的提议,把我纳到东宫里当你的妾室,你还不理我!
我为了亲近你吃了好多苦,你全冷眼旁观,蜡油滴在我手上你也不管!
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就是趾高气扬地不肯说!
喝醉了酒还轻薄我!”
其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到口干舌燥,实在忍不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亲近他当然是为了问他隆盛里通敌国的事到底是何人状告圣上,前世的她一直以为那是诬陷。
可就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裴子昂总是拿乔不肯告诉她。
虽然如今早知道前世定北侯府并非蒙冤,可一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其姝心中总是气愤难平。
“上辈子我就是在你做了太子后的秋猎上,被冷箭射中心口而死的!
肯定就和这辈子一样,荣嫔的诡计得逞了!
你还敢说你顾我死活,你顾我死活我怎么会死?”
裴子昂目瞪口呆看着爱妻——他怀疑她今日受了惊吓,整个人强撑到这时候才犯病已属不易。
遂柔声劝:“你是说之前的梦吗?既然是梦,就别生气了。
要是实在想发脾气,就冲我发吧,别提什么和离,伤感情的。”
说着展臂过来欲抱住她。
其姝完全不领情,手脚并用踢打他,“不是梦!
就是真的!
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那箭寒冰一样冷,就插在我的身体里,痛得我哭都哭不出来。
如果是梦怎么会疼呢?都怪你不好!”
“或许只是你睡迷了。”
裴子昂还是不信。
“是梦是真我能分不清吗?”
其姝道,“如果是梦只有其中几个场景而已,不连贯。
我却有好几年完完整整的记忆,你去平城为我祖母贺寿,北戎的入侵,先太子去世……每一件事都和我记忆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