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神君费了牛劲才自己的脚从冰里拔出来,挣扎间袖中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掉了出去,正好是一卦象。
上邪忽然“啊”
了一声,吓了施仇一跳,急忙上前查看,还以为她脚受伤了,确认无事后怒道:“好好的,鬼嚎什么?”
上邪弯腰捡起三枚纹案怪异的铜钱,稀奇道:“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说这副铜钱怪异是因为其和寻常铜钱不一样,没有方孔,若是仔细看,每一次掷出,铜钱上都会浮现不一样的纹路,暗示命途明灭,乃是淮南老祖送给她的小玩意。
施仇素来看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关心一件事情,“吉凶?”
上邪:“尚可,死不了。”
施仇揉了揉眉心,“……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我花了三天三夜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
上邪:“啊?是吗?这次是真的,你信我。”
施仇:“呵呵!”
他怒拔夜色剑,反手一挥,拦腰砍断了三里竹林,暗眸中波涛汹涌,似乎在思索是就地将人捅死,还是看着她自个把自个作死,然后怒气冲冲地摔袖离去。
上邪一阵肉疼,“……干嘛砍竹子,我种了好久!”
翌日。
上邪在顾轻冰冷目光“押送”
下和血麒麟走到了城门口,红衣腰间系了三个酒袋,嘴里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没半点神仙的矜持高贵,反倒一副凡夫俗子的糟粕样。
一到城门口,就见华止和施仇一左一右站在门两侧,碧衣的那位摇扇浅笑是公子风雅,墨衣的那位抱剑而立是凌冽威严。
上邪瞅了两人半天,嫌弃地摆手道:“去去去,苏州城不缺看门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被包子噎住了,咳得面色通红,幸亏一只大手暗运仙力帮她顺气,也不知哪个好心人,她刚欲开口道谢,没想到一回头就对上顾轻的墨眸,顿时又噎住了。
华止脾气好,眉宇间盈着温和的笑意,“我陪你去,若真是九哥设的局,我也好周旋一二。”
他这人啊,永远笑得清浅,像什么都无法掀起他眼中的波澜,让人看不透。
上邪偷瞥了顾轻一眼,心想他这人也没那般冷,扭头对华止吼道:“别添乱,你九哥见了你恨不得掐死。”
华止一笑,“他见了你亦是。”
上邪摆了摆手,“没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施仇闻言火气说上头就上头,吼道:“亏你还记得他上次都干什么!”
上邪心虚了,撇嘴道:“又不会死。”
越不臣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那混蛋是个干实事的人,十万仙家谁若是得罪了他,满门尽灭、五马分尸都算是下场好的,真的,死的下场算好的,但上邪偏是个永生不死的倒霉蛋。
施仇咬牙道:“你忘了当年他是怎么折磨……”
上邪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语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施仇扯开她的手,气得面色铁青,两眼血红,怒极反笑,“好样的,你就作死吧!”
顾轻听着他们不着边际的对话,心中有些犹疑,看向上邪的寒眸中多了一分担忧,却见那人笑着朝他眨了眨眼,没心没肺地朝城外的结界走去。
谁知,跨出结界的瞬间,她脸色白得几乎像个死人,身影不稳地一晃,施仇和华止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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