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保温箱,好似那是一个脆弱的新生婴儿。
下午2点,他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
走进一如既往干净整洁的院子,径直走入地下室的细胞间里,打开饭盒,从碎冰里捞出离心管,郑重地放入了-20冰箱。
做完这一切,他才意识到,今日的细胞间里格外的冷清,除了嗡嗡作响的冰箱以外,没有任何其它仪器在运作,甚至连电脑屏幕都是熄灭的。
当然,那个曾像蘑菇一般长在细胞间里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于是他疑惑地走出细胞间,在院子里张望。
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楼侧阴影处的水果墓场也没有飘出新鲜的泥土味。
仰头看去,二楼没有开窗,三楼没有开灯。
“那傻姑娘跑哪里去了?”
卢赫自言自语地走向一楼门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徐徐水声。
于是他一下子推开门,张开双臂,大喊:“瑟朴挼se——”
只见面前的菜菜正站在一个龟池旁,吃力地提着水泵抽水。
满头的大汗,黏住了额前的碎发。
菜菜看见卢赫,像是见到了仇人,脸上立刻积满了怒气,双手握住水泵的抽水管,举过头顶,然后用尽全力向卢赫扔去。
卢赫躲闪不及,被抽水管带出的水花溅了一脸水。
水里的腥臭味立刻让他的嗅觉失灵,他连忙用袖子擦干水迹,忍者干呕说,“怎么这是?我怎么惹着你了?跟个怨妇似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是谁说他每周都会回来换一次水的?是谁——?”
菜菜两手叉腰,连连爆发出怨念,“天气热了以后,别说一周了,三天就得换一次,否则每次都得捏着鼻子下楼。
水一浑浊,它们就看不见彼此了,抢食的时候总是误伤,我还得时不时地给它们抱出来检查伤口和上药。
一只7.8斤唉!
最大的那只10斤都不止!
一抱出来就开始伸着爪子乱挠,挠得我胳膊上都是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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