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动,账暖香浓。
一进入车轿内,顾知山便有些后悔。
佳人垂首,盯着杯中新芽,茶香混合酒香,连带酒后薄醺,沁入肺腑,让人不由自主往前,坐在佳人身侧。
闷不吭声。
沉默,月容半晌,似是下定决心,撩起眉眼去瞧男人。
却见他脊梁挺直,坐于一侧,和她足足有一丈远。
新婚之夜后,二人第三次单独相处,男人衣角都不乱上半点儿。
就好像,就好像那夜和她癫狂放肆的,不是这个人一样。
月容心底生出不满,明明是二人一起被算计,凭什么她为此辗转难眠,沉甸甸压了块儿石头不得开怀。
可对这男人来说,竟是半点儿波澜也无。
贝齿咬上丰润唇瓣,复又松开,桃瓣一样水嫩,弹性十足惹人垂涎。
酒壮人胆,月容打量了男人片刻,放下手中茶盏,凑近顾知山,
“你,不想说些什么”
怎么那日之后毫无音信,这两三日他在做什么,又为什么接了信就来柳家,是不舍得她吗还是完全忘了她。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眼前男人会忘了自己,月容只觉得胸口越发憋闷。
凑上前,双膝半跪地面,拉住顾知山的袖口,
“那日,审问黄大老爷,可有了结果”
桃花眼潋滟在颊侧绽开,少女满含希冀,眼底星河万里,瞧一眼便沉溺进去。
顾知山回眸不敢再瞧,只落在葱白手指揪住的袖口,沉声到,
“眼下时局不稳,黄家也不大安全。
你明日便和黄大太太,往相国寺去。”
柳月容见他避而不答,甚至还要自己往寺庙里去。
哆嗦着唇角,不敢置信,
“咱们,咱们都那样了你,你还让我在黄家待着”
声如晨起薄雾般虚无,若不是顾知山耳力过人,几乎听不见这声抱怨。
瞬间捏紧手指,眼底挣扎神色。
倏尔,似是想起什么,那日新婚床榻,佳人也是这般死气沉沉模样。
金簪落血,若不是合欢香救了她,怕早就黄泉路上相见。
顾知山惊慌抬头,刚要说话,便见月容勾起对襟小衫,眉目传情,满是惑人姿态,天鹅颈曲线完美,细嫩肩膀窈窕,从小臂
一直到指尖无一不美。
染了蔻的葱白手指纤细宛如跳舞,一点点拆开晨起时的锦罗衣裳。
藕荷色里衣下,青山卧雪一片,随呼吸起伏格外夺目。
酒发挥作用,让月容越发胆大。
见男人不是那般寡淡无情面容,月容得意勾唇一笑。
早年就听徐婆子说过,男人最贪这床上勾当,若是如意了,女人要他的命,都是愿意的。
远的不说,就黄老太爷,不就是尊庶轻嫡,偏听偏信,若不是黄大太太亲口所说,她怎么也不相信,黄太傅竟然如此心狠。
她相公黄忠义就更是了,贪图表妹美色,连妻子的清白也能亲手毁了。
她就不信这铁骨铮铮的肃毅候,能拒绝诱惑,忍心推开她。
佳人窈窕,桃花眼潋滟含情,琼鼻红唇下,身子骨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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