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月容没有听清,男人醒了,原本就惊人的气势越发让人畏惧。
月容何曾和高位上的人打过交道,怯懦目光不敢去瞧男人结实肩膀,只错过眼去,觉得浑身没一处不疼。
男人实在是下手太狠了些,不懂怜惜也就罢了,还问她是什么人
睡了人家的媳妇,竟然不知自己睡了谁不成
悄声挪动了两下身子,臀下白凌露出,落红点点,娇艳若红梅。
顾知山有千言万语也问不出口,这人,昨儿个也算是呈了他恩宠。
黄忠义便是再胡闹,也不至于把媳妇送到自己床上。
该怎么和黄家交代不对,该是这黄家给爷交代才是
若没人帮衬算计,他一个外男,如何能躺进内院香衾,还睡了人家媳妇。
“这里是黄家”
语刚过半,月容复又抽噎起来,见男人深眸微敛,低首思索什么。
思量不准他如何打算,不敢大声痛哭,只抽噎道,
“奴昨儿个才进门,还是清白身子,如今”
红梅点点,提醒顾知山昨夜狂浪。
他目色凝在那片白凌上,似是不知所措,半晌,才咒骂出声,
“好你个黄忠义,竟敢算计到爷头上”
“喂,你别哭了。”
顾知山翻身下床,喜气洋洋的一片红里,昨夜他玄衣长袍倒是显眼。
拎起一瞧,顾知山嫌弃的撇开嘴,也不知昨夜饮了多少,浑身酒气撒了半个衣襟,实在是让人嫌弃。
“床脚下有个柳木箱子,里头有新做的衣裳。”
月容继续抽噎两声,见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知这人是冷心冷肺的人物,寻常姿色入不得他眼。
也不再哭,只拿帕子把眼角擦干,细声慢语和男人说话。
顾知山循声过去,见一柳木箱子树在床脚。
不过膝盖高矮,铁片锈迹斑斑,铜锁一拉就坏,啧了一声,打开见箱笼不满,不过两三件棉布长裙,再往下,是夹袄衣裳,再往下,倒是绸缎布料,顾知山抽出来,见是靛蓝衣裳,银线勾勒青竹松柏,倒也雅致。
很适合黄忠义那等不忠不义的寡恩生。
“针脚倒是不错。”
顾知山挑来拣去,似是极为不上这衣裳布料,嘴一撇,夸了句针脚不错。
“这是黄家送到柳家的聘礼,余下被我婶娘留下给妹妹做了嫁妆,我只拿了这个来。”
月容倒是语气平和,见顾知山诧异向自己,笑道,
“我不是婶娘亲生的闺女,五指有长短,倒也不值得说道。”
“”
倒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物,下一瞬,顾知山压下心底的柔软,关他屁事
这是黄忠义他媳妇,好坏自有他担待,和他有什么干系
顾知山两三下系好中衣,见容还在床榻上躺着,似是极为难受。
想说话又抿紧嘴角,复又把靛蓝长袍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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