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男人在一起,月容是从未想过,更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扭头,月容拿帕子擦去残存眼泪,整理情绪。
总算是想起,男人千里迢迢送这纽印来,她还未向男人道谢。
眼眶仍带泪意,唇角勾起,模样妩媚动人,月容敛衽一礼,郑重其事,
“多谢侯爷送来父亲旧物,来世自当衔草结环相报”
鬼要她的衔草结环
顾知山抱着锦被踢开韩有梁营帐,总算是明白事情哪里不对。
他明明夜探佳人房间,送上千里迢迢携带的柳道南印章,可不是让佳人衔草结环。
他原本设想,那柳氏感激之下,自荐枕席,二人耳鬓厮磨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怎么到头来,他小心翼翼服侍柳氏在里间躺下,甚至,甚至等她安睡后才回到营帐。
明明,一肚子盘算,没有一件得逞,他竟然觉得挺开心
意识到这个,顾知山推醒地上睡的死沉韩有梁,“你说,什么样的人,你她哭,想把这天下都捧给她”
韩有梁一激灵,顿时爬起,“天下,侯爷,你决定反了”
“我就说这京城实在憋屈那小皇帝不信任你也就罢了,张黄两个太傅到处挖坑,还有太后,太后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任由儿子疏远舅舅,她到底是怎么盘算的”
义愤填膺,好像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样。
得,你问他这个不开窍得人做甚。
顾知山一拉毛毯薄被,隔绝心底万千念头,
“睡觉,明日卯时站岗去”
如此多话,在外头多吹吹冷风。
韩有梁丧气躺下,侯爷是越发冷淡难亲近,明明早年他们也一起策马边疆,渴饮匈奴血,饥啃鞑子肉,多逍遥快活啊。
哪里像现在,京城中束缚着,连那么点儿军费都被人盯住瓜分了,若不是侯爷有能耐,搬回半营帐的金银砖石,秋季行军的粮草都没有着落。
暗暗心疼了自己一把,韩有梁扭头呼噜噜,复又沉睡过去。
及到第二日天色大亮,韩有梁便往床上去瞧,昨夜抢了他床榻的侯爷早就不知所踪。
挠头想起昨日晚上侯爷问的那句,
什么样的人,你她哭,想把这天下都捧给她
一激灵,该不会,侯爷今日不在营帐,是为了那柳氏,要斩杀黄太傅全家
越想越觉得可能,侯爷素来冷峻,不近女色。
除了柳氏,连只苍蝇,到了侯爷身边也会变成公的。
今日太后上山拜佛,若真是因为那柳氏,斩杀黄太傅全家,岂不是,当面给太后和天子难堪。
自觉自己应该救下
黄家众人,韩有梁两三下系好衣裳,拉住营帐外守门的卫兵,
“侯爷呢可是往黄家那边去了”
卫兵一脸疑惑,“侯爷不到五更便往后山去了”
不等说完,便见韩有梁策马往后山行去,卫兵挠挠脑袋,他没说错啊,侯爷是四更天走的,怎么这韩将军,一幅天塌了的表情
打发走顾知山,月容这一觉睡的极香。
手握父亲留下的印章,她似是回到父母仍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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