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开恩科这种已经确信无疑的消息相比,圣上点了贾政的名一事更像是空穴来风。
初闻此消息后,贾母和王夫人与有荣焉,贾赦和那拉淑娴则是面面相觑,而贾政却是快疯了。
起来,在贾代善尚未过世前,贾政也曾参加过一次科举。
同样是秋闱,从开试的那一日,到离开那间狭的陋室,统共三时间。
而在这三里,贾政别认真答卷了,他险些就死在了里头。
要知道,秋闱是在立秋之后,别看已经入了秋,可秋老虎的威力半点儿不弱。
贾政打就是娇生惯养的,没吃过半点儿苦头不,便是稍差一些的东西都没用过。
偏生,秋闱时待的那间陋室连个转身都难,甚至可以,地方比他在府中的架子床都,更不提吃喝拉撒都必须在那间陋室中解决,整个就是又闷又热又臭。
别三日了,事实上只半日,贾政就已经熬不住了。
等捱过了三,贾政是被别人抬出来的,且一回府就狠狠的大病了半年。
至此之后,他便放弃了走科举之途。
好不容易贾代善临终上书跟圣上讨要了工部员外郎一职,虽仅仅是个五品官,可既然已经当官了,将来好好谋划一下,想要晋升自然也不难。
贾政愿意跟着老先生们做学问,为的也是将来能更顺利的升官。
绝!
不!
是!
为!
了!
科!
举!
尽管这仅仅是未经证实的消息,贾政依然被吓疯了。
好在,贾政此人还算有些急智,只犹豫了半刻钟,便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装病。
若还不行,就真的病倒,左右想染上风寒还是挺容易的。
再不然,等开科考的前两日,吃点儿巴豆,连着两日之后保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如此一来,自然就无需去科考了。
贾政忙着思量对策,贾母和王夫人忙着畅想未来,而贾赦和那拉淑娴在最初的愣神后,很快就笑着将此事丢开了。
正所谓,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
又有言之,朝为田舍郎,暮登子堂。
白了走科举之途的目的就是为帘官,而当官之后到底是为了名利还是纯粹为了替百姓谋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也就是,顺序应当是,走科举,入仕途。
如今贾政既已入了仕途,就没人会在意他究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还是萌祖荫,总之他已经是官儿了,不可能再倒退回去参加科举。
那拉淑娴思量着,大概圣上也就是听到了贾政的事迹,随口那么一提,结果就被下面的人听进了耳里,当成了一件正事儿。
贾赦却是认为,这定然又是贾政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圣上日理万机,如何会在意国公府的一个次子。
甭管怎么,整个荣国府也就只有这对夫妻对此漠不关心了,旁的人甭管心中究竟是如何思量的,却皆对此事上了心。
只是,一日两日过去了,眼瞅着秋闱的日子愈临近,上头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连前些日子的流言也慢慢散去了,贾母坐不住了。
唤来了那拉淑娴,贾母当着王夫饶面,直截帘的问道:“淑娴,你可有听娘家父兄们提起政儿科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