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到来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平安过去。
考虑到秦军远道而来,太子然本欲来一场夜袭挫一下对方的士气,但斥候禀报说秦军戒备森严,难以靠近大营五里之地,太子然也只好作罢。
秦军长途跋涉,士卒疲惫,胡阳也没有打算来一场黑夜里不辨敌我的混战。
于是双方默契的休整的休整,备战的备战。
次日,随着朝阳的升起,秦军大营一览无余。
胡阳果真大胆,居然将十万大军分别布置在野王的南门、西门,北门,大营连绵十里,遍设拒马、鹿砦、铁蒺藜。
太子然慨叹一声,秦军果然训练有素。
单看此时正是吃饭时,秦军大营无一丝喧哗吵闹之声,可见治军之严。
野王以北的上党郡,举郡不过十万之兵。
抛开守城所需的八万士卒,不过两万之兵可来援。
因此太子然也是指示上党太守不必增援野王,能守下上党就是大功一件。
也许秦军足够自信,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上党郡可能会来的敌军。
但如此一来,野王城的压力就大了。
太子然毫不怀疑,如果温地此时还在秦军手中的话,秦军甚至敢三面围城。
毕竟,野王最大的援军必出自成皋一侧。
就在太子然一筹莫展之时,用过早饭的秦军已经开始集结。
黑色的大军肃穆,井然有序。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的只不过是军官们的呵斥整队声。
不多时,一支大军自远方开来。
胡阳站在战车上,隆隆的战鼓在耳边回响,看着越来越近的野王城,他感觉心中一股热血的冲击荡漾。
野王,将是他胡阳的成名之战,犹如白起的伊阙。
而身后的十万大军,将是他胜利的最大保障。
胡阳忽然一举手,身边的传令官赶忙挥舞起令旗。
十万秦军整齐划一地猛地停住了脚步,一时之间,奔腾的烟尘如一条巨龙扑向野王城。
“喊话。”
胡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喏!”
早有一骑策马越过方阵,跑到离野王城不过一箭之地处,大声说道:“城上的守军听着,韩王无道,叛我大秦。
我王宅心仁厚,不愿生灵涂炭,一切罪责全在韩王。
限你们一炷香时间束手就擒,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太子然眉头一皱,对身旁的朱亥说道:“给我把这个口出狂言的人射下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