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丰丰从二楼天台上大声招呼自己。
宋丰丰在玉河桥上骑车,车头挂着早餐。
宋丰丰踩着自己的滑板,在路上歪歪扭扭地走,然后栽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
喻冬按着自己的脸颊,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为什么要到省城来?为什么毫不犹豫?为什么要拼命赶车?为什么即便站在场外听完全程也仍旧这样兴奋?
为什么这样跑过来,就是为了见一眼比赛中的宋丰丰?
为什么在离开之后,又立刻开始想念他?
喻冬觉得太可怕了。
他被自己心里那团熊熊烧灼的火,烫得脸颊发红,眼圈也发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个恐怖的、让他畏惧的答案,已经从深处浮出来,薄薄地藏在水面下,他一伸手就能碰到。
吴曈和郑随波在黑暗处的吻,龙哥与他那位西装革履的“好朋友”
,宋丰丰悄悄在耳边跟他说的话……男人和男人……
摇晃的烛光里,有人躺在他身边。
火光勾勒出他手臂的肌肉线条,映亮他的眉眼。
宋丰丰抱着他,保护他,在灌进来的风和雨里用毯子挡着他,抚摸他的脸,问他是否受伤。
喻冬脑子里一团乱。
他低哑地呻吟,咚地把额头撞在车窗上。
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
他在车窗上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紧紧张张的自己。
夜里宋丰丰给周兰家打了个电话。
他先跟周兰说了喜讯,然后说想找喻冬聊天。
周兰片刻后回来,告诉他喻冬已经睡着了。
周日傍晚,宋丰丰回到了市里。
他在省城给周兰买了东西,还给喻冬带了两本新的漫画。
他上楼去敲喻冬的门,喻冬没开,隔着门告诉他自己还在搞计划书,谁都不想见。
宋丰丰很郁闷,回家之后闲着没事,打电话把张敬骂了一顿。
周一上学,他仍旧一早去买了早餐给喻冬,喻冬却已经出发了。
宋丰丰这才觉得不对劲:喻冬从来没有撇下过自己,一个人上学的。
他奋力猛蹬,最后终于在铁道口附近追上了喻冬。
“我帮你骂过张敬了。”
宋丰丰邀功似的说,“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找你干活。”
喻冬见了他,先是趴在车头,然后又转过头,盯着铁轨的尽头,就是不看他一眼。
宋丰丰急了:“你怎么了?”
喻冬任由他摇晃自己车头,就是不动。
他要深呼吸,让自己脸色稍稍变得正常一些。
“你脸红什么?”
宋丰丰扭头去看他。
“……太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