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门进去,庭征鸣好像正在跟某人打电话,语气带着一点压抑得很好的不耐:“要我再说多少次?我根本没想带他去。
他们要抱陆家的大腿就让他们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他嗤笑一声:“你以为陆家的地位还跟十年前一样崇高啊?当年灰溜溜地滚到了十二区,如今又是悄无声息地滚回来,以为谁都会卖他们这个面子啊?我估计也就蛇族还愿意捧他们臭脚了,装什么……”
杜若简直能想象的到电话那头那人无奈的表情了。
庭征铭认定的事情,那是谁都说不通的。
杜若有时候觉得,“刚愎自用”
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他发明出来的。
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陆家可从没有一蹶不振过,当年的事情明显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在。
连他这个小助理都知道的事,庭征鸣却始终没有看明白过,更何况这件事还跟他儿子庭蕤有关,真是不知道让人怎么评价好了。
看到他进来,庭征鸣挂断了电话,冲他点了点头。
杜若放下文件退出办公室,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
庭征鸣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他在避讳他?为什么?
杜若仔细回想他说的话,“没想带他去”
,“他”
指的是谁?
直觉告诉他,庭征鸣嘴里的这个人可能就是他现在暗地里服务的,庭家的小主人——庭蕤。
再联想到陆家,不难猜到他说的是陆老爷子三百岁的寿宴。
庭征鸣不想让庭蕤参加陆家的寿宴?
杜若深觉好笑,嘴里那么贬低不屑陆家,说的好像下一秒陆家就要从世家里除名一样,结果心里不还是暗自警惕戒备着,生怕庭蕤从陆家得到助力?
他走到助理办公室,随手拿起连勺桌上的饼干拆开——“唔,薄荷味的?”
“嗯那。”
连勺头也不抬,“提神醒脑,味道好不?”
“味道不好说,提神醒脑倒是真的。”
吃到嘴里,一股清新的冰凉感直冲头顶,杜若打了个激灵,感觉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还没走呢?”
杜若出来的时候一看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一看,就剩下他俩了。
“忙着呢!”
连勺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朝杜若努了努嘴,杜若心领神会地撕开包装纸,把一根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还不是庭总,上次订做的礼服他怎么都不满意,非要我找人家沟通,照着他的意见改。”
连勺撇嘴,“他怎么不早说呀,等做出来又嫌弃袖扣挑的不好,里衬颜色难看什么的。
妈呀!
人家设计师那么闲的慌,那么多单子等着接呢,有时间迁就他?”
那个设计师在世家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的。
这次寿宴他也确实收到了了挺多订单,因为时间比较紧,都是斟酌再三才接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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