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摇了摇头,“这人一向死硬,从前过堂时就是一字不肯吐露,否则也不会关到这天牢里来。”
肖飞杨想了想又问道:“他是犯了什么事?”
肖飞杨这个疑问在心底很久,他一知道死囚被释放的事就着手调查过这个死囚的案件,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拦,肖飞杨查到现在,竟然连死囚的真是姓名都不知道,这对于一个秋后就要问斩的人来说,的确是太可疑了。
故而,肖飞杨淡淡然这样问,实际上是想趁牢头放松警惕时,看看能不能探点儿口风,谁知道肖飞杨刚刚问完,牢头立刻就回道:“这个,小人还真的不知道啊。”
牢头说完,对上肖飞杨询问的眼神,解释道:“小人只是个牢头,说白了,小人的职责就是看好这些死囚,只要他们不死在牢里或者越狱,小人也就对得起小人的这份工了。”
肖飞杨见牢头丝毫不闪烁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心底却越发有了一丝疑问。
肖飞杨盯着牢头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
牢头快步朝前走了几步,隔着牢门指着里头一个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男子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那个人了。”
肖飞杨隔着栏杆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打开。”
牢头犹豫了一下,想着太子在,应该没事,便打开了牢门。
肖飞杨走到那死囚身边,缓缓蹲了下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黑衣人是谁?”
死囚闻言,缓缓睁开了一缝眼睛,然而目光却有些涣散,可见已是命不久矣。
肖飞杨心中有些急,可面上依旧维持着那淡定的模样,问道:“说出来,本宫立即派人医治你。”
“有什么话尽可和我说,我一定为你做主。”
谁知道死囚闻言,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一个笑话,他翻转身,仰躺在地上,哈哈的大笑着,那样瘦弱的一个人,那样奄奄一息的人,忽然之间仿佛一个正常人一般中气十足的大笑起来。
天牢里空间狭小,又没有窗户,死囚这一笑,立刻将整个天牢都引起了共鸣,肖飞杨只觉得耳膜嗡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恼怒的站起来,冷声道:“看起来,阁下是一心寻死,那我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死囚闻言这才安静下来,然后他斜睨了肖飞杨一眼,忽然间就变了脸色,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再慢慢变成了青色,他捂住自己的喉咙,咯咯的想要说话,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死囚在地上拼命挣扎,十指都深深的抠进了地板里,不住的翻滚,口水顺着下颌流淌下来,却呀呀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种模样,令旁边看着的人都忽然觉得异常痛苦起来。
牢头忍不住退了一步,肖飞杨却一把扶住了那个死囚,而死囚在肖飞杨的怀里只挣扎了几秒,便一命呜呼了。
肖飞杨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掐住死囚的嘴,死囚一口紫色的血喷了出来,那黑色的血四溅在天牢的地板上,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将青石的地板蚀出一个个麻子般的洞来。
“没事,让仵作好好验尸。”
肖飞杨淡淡吩咐了一句就走出了天牢。
这死囚明显是中毒,可是,这毒是怎么中的?从上官艳儿送死囚回来,已经过了一日一夜,那黑衣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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