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听了,温柔安慰道:“傻丫头,你听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学问上的事不用那么辛苦去学,识几个字就行了,可别累着了。
而且呀,你的针线活做得比安安好多了。
我们女子针黹可比才学重要,女孩子,学问懂那么多做什么,将来又不能考状元,不过吟几首诗罢了。
这针黹做好了可不一样,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
夏疏桐听得面上害羞一笑,心中却满是冷意,学问没有用?若她没记错,史氏自己也是有几分才气的,不然怎么能入了她那便宜爹夏知冬的眼。
而且,后来秋正南之所以会喜欢夏馥安,也是因为夏馥安才气佳,二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好不浪漫,至于女红?借用一下秋一诺前世对她说过的话——府里的绣娘干嘛用的?
眨眼便到了十五,夏府一行女眷又去了白马寺上香。
午休的时候,夏疏桐没有像上次般点迷烟故技重施了,只在众人睡下后爬了起来,走到外间小声地叫醒木棉,说要如厕。
史氏的丫环如云如雪没睡熟,听到声响忙起身悄声开了门,让木棉带着夏疏桐去。
门外的婆子要跟随,夏疏桐摆了摆手,道有一木棉一人跟着就成了,毕竟不是什么大雅之事,不必这么多人跟着。
夏疏桐自然不是要出恭,她约了陈郁金在白马寺内碰面,二人这会儿正在后院不远处的假山后低低说着话呢。
陈郁金已经将那几座山头买下了,买下花了一千二百两,另外疏通关系前后也花了约莫一百两。
夏疏桐之前以为就是普通的山头,不知是官家的地方,可是官家的地方陈郁金前后竟只花了一千三百两就买下,对她来说已算是惊喜了。
她笑道:“我觉得,陈掌柜兴许还有些经商的天分。”
陈郁金汗颜,“不敢当,只是碰巧运气好罢了。”
这当中虽有一二波折,但整体来说却是出奇的顺利,他之前准备好的三百两银票,甚至都没有送出去。
“夏小姐,这是您之前要的五百两银票。”
山头的事交代完,陈郁金恭顺地将银票递给了她。
夏疏桐接过,又问道:“你那边还剩多少银子?可还够开销?”
“够的,”
陈郁金连忙道,“不算您之前给我的三百五十两二钱,买完山头还剩下差不多二百两。”
陈郁金这账倒是记得很清楚,连同她之前坐马车时撞了他赔的二钱银子都给算上了。
“对了,”
陈郁金又道,“宅子里那条娃娃鱼,我之前是找了牛大胆,就是前面送我们去那座宅子的车夫帮忙抓的,他同他妻弟两个人来的,他妻弟是福至酒楼的厨子,之前捕过鱼,两人只收了我们六钱银子。”
夏疏桐点了点头,心思:这二人倒是老实,没有狮子大开口。
再有,这牛大胆捕获娃娃鱼后,还曾送自己去过一回凶宅,可路上也没有同她提起过这事,想来是个口风严实之人。
陈郁金继续道:“这鱼我还没处理,牛大胆的妻弟老吴,他说他们福至酒楼的掌柜想买下这鱼,用一百两银子,夏小姐觉得如何?”
夏疏桐歪头细想,前世这娃娃鱼是被宫中之人发现的,后来这鱼被献给了圣上,如今这鱼被市井之人发现,流落到民间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只一百两?会不会太少了?
思及此,夏疏桐问道:“你觉得这个价位如何?”
夏疏桐这么一问,陈郁金倒有些愤愤不平起来,道:“此鱼是无价之宝,乃水中“活人参”
,此鱼之肉有补血行气、滋阴补肾之用,对人体滋补有奇效,尤其适合体弱之人食补,他们才开一百两!”
“那是他们价压低了?”
“何止压低,一百两简直就是糟蹋!”
陈郁金自信满满道,“少说也要一千两!”
夏疏桐唇角弯弯,“无商不奸,那就跟他们抬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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