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玺应了一声,这些年季十七的性子野惯了。
前几日骤然把他放入傅府,就好像把把金丝雀关进了笼子里。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人间自在啼。
这就是苍玺眼中的季十七。
哪怕给他一座金山银山,比起自由,季十七都是不肯换的。
“还是住在竹林?”
苍玺问道。
“嗯,这些年在林子里呆惯了。”
季十七回答道。
苍玺点了点头,“今夜留下陪我喝酒,明日再回去
”
,说着,将自己的白玉酒瓶递到了季十七面前。
季十七接过酒瓶,饮了一口,笑了笑说道:“一醉方休。”
从季十七嘴里听到一醉方休这个词,苍玺还是忍住了笑。
恐怕三个季十七加起来都喝不过一个苍玺,一醉方休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月亮微微亮时,季十七已经酩酊大醉了,嘴里已经说起了胡话。
“王爷,你真当自己清心寡欲!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季十七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苍玺没打断他,季十七接着说道:“爱慕你的小姐那么多,你怎么就偏偏关注傅家的三小姐!”
季十七说着还不停打两个饱嗝,一身的酒气味让季十七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等季十七不说话后,苍玺才开口喊了一声:“苍洱,带季公子回房。”
苍洱扶着季十七,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念叨着司马相如写的《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东墙……”
季十七边走边吟诵,声音渐渐远离,苍玺一直听到最后。
这首《凤求凰》先生教过他,从前只觉得这是一首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