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入了夏,陈氏心头的火气与炎热的天气让她缠绵病榻。
身边伺候的嬷嬷也是个个儿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二夫人,与其终日郁郁寡欢,不如再赌上一把!”
这是孙大娘两天前给陈氏出的主意,孙大娘敢自然也是得了傅瓷的授意。
这话在陈氏的心头缠绕了两天,却始终摇摆不定。
她还有赌一把的资本吗?
孙大娘再端上汤药来的时候,陈氏换上了一副笑颜,“孙大娘可愿为我再指条明路?”
见陈氏开了窍,孙大娘也就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自当为夫人效力。”
陈氏一脸感激不尽的样子,“您前两日说的赌上一把,要如何赌?”
陈氏既然又提起了此事,孙大娘自然按照傅瓷的意思开解道,“老爷心软,夫人若肯在姥爷书房门前跪一跪,替四小姐求个情,想来小姐的禁足很快就能解除。”
这是傅瓷的意思,她就是要看陈氏受辱!
跪,只是第一步!
陈氏觉得孙大娘说的有道理,毕竟傅骞心里这口气要出,而这个出气筒只能是她。
巳时,该是傅骞回府的时候。
陈氏算准了时辰,着了一身素衣、披发戴罪的跪在了傅骞的书房门口。
身边的婢子看着主子跪在了地上,自己也不敢站着,只能同主子一起跪着。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盏茶的功夫,,除了仇氏、傅青满、傅长川不知道此事以外,陈氏跪在书房门前的消息被传了个遍。
三房、四房得了消息,看戏似的来到了傅骞书房门口。
“哎呀,我当这儿跪着哪个做错事的婢子,没想到是陈姐姐。”
率先开口的是三房。
素日里,这个女人有几分恃宠而骄,被陈氏打压的最为厉害。
陈氏瞪了三房一眼,继续挺直身子跪在地上。
到底出身世家,即便是跪在地上请罪都好似在谢赏一般理直气壮。
“陈姐姐还是莫让老爷烦心了,庶出的女儿犯了错还能嫁给太子已是老爷法外开恩。”
见陈氏每开口,四房接着说道。
终于受不住这两人的羞辱,陈氏开口,“青满是四小姐,不是你们这些做姨娘的能议论的!”
三房听她这话,挑眉一笑,“陈姐姐不说我倒忘了,我们青满嫁过去也是为人妾室,日后生下儿女自然也是庶出。”
说到这儿,陈氏变了脸色。
三房假装说错一般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氏生平最恨人提“庶出”
二字,庶出又如何?总比这两个没儿女的人强上千百倍。
“我原不知三姨娘这么讨厌为人妾室,好在我老来有太子与太子良媛为我送终,你们若是老了,又该如何?”
听到陈氏这话,三房、四房的怒气已经升上眉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