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大约是觉得好玩,便照他说的排了一长条骨牌。
随后,阿金先生对着她闭起眼,比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真真也照做了。
他将那副牌成堆推上去,点上一支香,抽出一张卡来,上面写着:中下。
两人反复完了三次。
三回的结果是:中下,上上,下下。
真真立马去翻那本解卦的线装书,对应的是:获之无不利,莫欢喜,空中楼阁。
楚望扭头去瞧,问道,“什么意思?”
真真不答。
一扭头,将那书一扔,走开了。
阿金先生又拍拍楚望,示意她来。
她笑着摆摆手,“我不信这个。”
阿金先生再三坚持下,她想了想,求国家前途当然要信科学,不能迷信;那么不如求姻缘玩一玩。
想到这一层,她照着阿金先生的示意,又推了三次骨牌。
下下,中下,下下。
除了第二次是中下,两次都是下下。
阿金先生也摇摇头,将那副骨牌胡乱打乱。
楚望笑着去翻那线装书,上头写着:水卦。
负且乘,致寇至。
她便又去问真真:“这又是什么意思?”
真真瞥了一眼,“都两个下下了,你还去翻那书看。
总不是什么好意思。”
真真被卦搞得整个人兴致缺缺,缩到一边去翻书玩了。
楚望心里头想着:这卦,说起来吧,也不知道该算是谁的。
便也笑笑,吃起瓜来。
橙红红的木瓜,意外的香甜。
刚吃完一个木瓜,远远便听得弥雅的笑声——“阿金先生,她们来了么?”
随后,弥雅踏进屋里来:妆容发饰精致,浅红短纱裙外头披了件狐毛,下头是白丝袜与白缎高跟鞋。
楚望笑道,“准新娘怎么不好好呆在宴会上待客?”
弥雅翻个白眼,“说是我的订婚宴,还不是冲着人物多,想打交道来的——终归没我什么事。
我待在那儿跟花瓶一样,反倒碍事惹人嫌。
一群大嘴八婆,让蒋先生应酬去吧,我可没心情——饿死我了,为了穿这裙子,一早晨空着肚子,见人便咧嘴笑,楚望,替我剥根香蕉好不好?”
吃着香蕉,她总算缓过劲来,侧头去看那一堆乱糟糟的骨牌,说,“阿金先生替你们算骨牌了么?从前我小时候算过,说我必得找一个年长我二十岁的——蒋先生正是三十七,哪知还真让他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