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桑笑了,伸手想捏捏她的鼻子。
她察觉到那个动作,动作敏捷的后退一步。
他手僵在半空。
瞥到那门房在暗处好奇的打量,像只老鼠似的,小小的眼睛在亮。
他只好泄气的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
“怎么这么晚来了?”
“一到码头上便想先来找你,突然出了点意外,所以这时候才来。”
“怎么过来的?”
他又笑了,“还能怎么过来?走过来的。”
“……太晚了。
这里是法律当摆设的上海,不是重人情的牛津。”
他眯着眼睛看她:“你怎么知道牛津人情味重?”
“……”
她沉默一阵,才发觉自己失言,“书上看来的。”
“为什么人专诚研究的牛津么?”
眼神渐渐眯出笑意。
她叹口气,“斯伯父不让你来找我的,对吧?”
“当初叫我娶你的也是他。”
“他有他的为难处,你得多体谅些。
若是让他知道你不顾安危的半夜偷跑出来,仍是要怪罪到我头上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我莽撞了。
我这就回去,不叫你为难。”
见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顿,她又说:“谢先生也许也要走了。
我叫他送你。”
他顺着黑暗台阶往上一看,一愣,说道:“他……他与你住一起?”
她答道:“他在租界做巡警,我孤身一人在上海,姑母叫他多照料着我。”
他点点头,“嗯。”
“多少人因男女之间稍多一点接触,便凭借自己肮脏想象,添油加醋妄加猜疑误解。”
他突然慌了一下:“我并没有。
我始终相信你。
只要你解释了,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