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欲言又止,过了会才道:“在沧澜院。”
沧澜院,婉娘和谢长庚的婚房。
婉娘顾不得肩上的疼痛,小跑向了沧澜院。
快到房门前,她停下脚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将额头前的碎移到了两鬓,深吸了一口气,弯起嘴角,才推门而入。
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谢长庚的长衫褪了一半,苏媚儿正细细给他包扎伤口。
烛火的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透着别样的温情,谢长庚垂眼看着苏媚儿,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媚儿,你先出去。”
婉娘淡淡道。
苏媚儿点了点头,福身放下手中的纱布,准备离去。
“包扎完再走。”
谢长庚沉声道。
婉娘走上前,接过纱布,继续包扎起来,她温柔地笑着:“媚儿没处理过剑伤,大敌当前,夫君的伤口若是没包扎好,怎能护住南门镖局?”
苏媚儿福身离去。
望着谢长庚正襟危坐的背影,婉娘突然觉得好陌生,她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仿佛他和苏媚儿才是真正的夫妻,而自己才是莫名闯入这个家的局外人。
她深深叹了口气。
认识婉娘后,谢长庚从未听她叹过气。
在他心中,婉娘一直是个明媚的、温婉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婉娘,脸上多了几道伤疤,心底突然有些内疚起来,柔声道:“可看过大夫?身子无碍吧?”
婉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还算争气,方才和五鬼打斗时,竟没有向往常那般在肚里胡闹踢我。”
提起孩子,婉娘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光彩。
“可是夫君,”
婉娘抓住了谢长庚的手,正色道,“那个叫苏媚儿的女子真的太奇怪了,在阎罗殿下杀帖的这天来我们府上。
她是那样的天容之姿,举手投足间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子,却需要卖身葬父,夫君不觉得奇怪吗?”
谢长庚的脸色变了又变,过了会才缓缓道:“她没有内力,不懂武功。”
婉娘轻笑:“绝顶的高手,可以在敌人探查内力时,一瞬间将内力全部吸入丹田之中。
夫君,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长庚当然知道,可是苏媚儿不过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天真少女,怎么可能有这么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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