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遗憾不已,只觉刚刚相聚没多长时间便又要分离。
王卉安慰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倒是上了瘾,玩起了你亲一个我亲一个的游戏。
刚刚赶来的冰焰在一旁看的简直没眼,这哪里还是自己的主子,跟个小孩子似的,怎么谈情说爱还能把脑子给谈没了。
冰焰正胡思乱想,谢长安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立刻清醒过来回话:“主子,该回谢家了,谢家分家那边出了些事。”
王卉将谢长安送出玉虚门,真有些不舍,好在她也没多少闲工夫惆怅,华清宫派来的迎接客人的车马到了。
一匹匹龙马兽脚踏红霞,显得喜气洋洋,将众人迎接上了车驾之上。
这次不仅仅是玉虚门和华清宫有客人,其余大大小小的门派,但凡是有些脸面的,都被邀请过来,谁让这举行合籍礼的两个新人都不是寻常人。
不过这也是云娇的要求,要好好大办一场,大有要让明德真人后悔的意思,不过可惜,她这心思注定落空,明德真人连婚笺都没有收下,只是为着面子功夫,让王卉送了一份礼罢了,这其中还是为了感谢段鸿翼帮他脱离苦海。
车驾上,空间极为宽敞,上好的灵酒灵茶还有点心都准备齐全,座位上锦缎引枕,华丽舒适。
而与王卉同去的还有各峰峰主,除了不问世事的翎光真人外,当初她用摇光令废除崇桢真人的时候,几个峰主都在,几人面对面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尴尬,但更尴尬的还是那些峰主。
一个三十几岁的金丹高阶修士,还是一园园主,在地位上并不低于峰主。
可这些峰主中,除了翎光真人和百兽峰的华盛真人当年结丹的资历可以与王卉相比之外,还真没有能与其一比的。
这可真一浪把前浪拍在了沙滩上,而且这个女修还比自己辈份低。
盛华真人最先开口:“几年不见,师侄的修为越发精进了。”
王卉倒是没想和所有的人过不去,更何况当初能废掉崇桢真人和正宣,这几个峰主的作用也不小,她笑道:“只是小有机遇罢了。”
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最是话痨的明和真人忍不住说起了这些年宗门内的八卦:“你们是不知道,这些年变化最大的可是明镜师兄。”
明镜真人是段千凰的师尊,王卉暗自侧着耳朵听了听。
明和真人对王卉道:“想当年,明镜师兄膝下两个真传弟子,一个是单灵根的天才,一个是小小年纪就已经修出剑意,不管是哪个,都是宗门内的翘楚,在咱们这些同辈中,属他最为得意。”
一提到明镜真人,其余的峰主也不由唏嘘一声。
明和真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可如今,一个弟子下落不明,自十年前就没了消息。
这倒无所谓,那段师侄只在他门下呆了不过两年,没那么多的情分。
可韩师侄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可那小子却是为情所伤,筑基之后,修为再无长进,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天赋。
唉,好好的明镜师兄,一夜白头,明明已经不会衰老了,可这些年看着就是憔悴不少。”
一个单灵根,而且还是纯度不错的单灵根,放到哪里都是块好料子。
想他明和真人从凡人成了如今的元婴真人,这些年的见识却还从未见过一个单灵根的人才停在了筑基初期,修为就停止不前的事情。
这份心性着实不佳。
韩云祁也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的,谦恭有礼,懂事乖巧,是个好孩子,怎就对那段千凰如此情根深种,一点都不像是求仙之人。
明和真人深深叹息一声,真心觉得那段千凰绝对是不平凡之人,好好的一个孩子都能成了这样。
听说十几年前曾向药园挑战的夜家少主也痴迷过她的美色,结果一下子从那等狂妄自大的人成了受了惊的小可怜,自从和王卉比赛输了后,就立刻销毁了夜家珍藏的半卷《药王经》,还勒令夜家上下不得开罪药园,硬是让夜家家主气得吐了血,一病不起。
而这夜家也从主修药道,成了主修其他的道了,到现在,夜家少主都不敢上玉虚门一步。
明和真人望了眼笑容秀丽明媚的王卉,怎么都不像是能把堂堂一个家族少主吓成这样的人,反倒是那整天冷面如霜、眼含杀意的段千凰更吓人些。
当年还惋惜自己没有收段千凰为徒的明和真人此刻却深深地感到庆幸,总算没祸害自己其他的弟子。
内心脑补很多的明和真人倒是对王卉感觉不错,他一向话痨,能够听他说这么多的,王卉还是少数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