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如今生活不易,姜念也不急着问自己的事,只说:“您也知道,我五岁没了娘亲,在我心里您同我娘亲没什么两样。
我想请您往后陪我住在京都,不知您意下如何?”
姜念的意思很明白,是愿意为采萍养老的。
可这妇人摇着头,“若我仍是耳聪目明的一个人,您又是我旧主之女,合该我伺候您出嫁的;可如今我对您非但没有增益,反而要成为累赘,岂不是枉顾旧主情谊,恩将仇报了?”
十年,潜移默化中,许多事许多人都已变了。
姜念看出她的决心,也不急这一时劝,只陪她又说了会儿闲话。
听闻姜默道仍只是通政使司分管琐碎文书的小小经历,采萍姑姑倒是觉得解气,谁叫他当年辜负发妻豢养外室。
无窗的屋子极其幽闭,姜念走出来才发觉天色渐沉,应当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姜姑娘,大人说您去堂屋用饭便好。”
守在门口的并非梧桐,而是个她有几分眼熟的少年人。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这话其实问得没道理,除了谢谨闻,姜念也就认得一个梧桐了。
不过听了这话,白刃还是对她生出几分亲近。
“我叫白刃,跟着爷许多年了。
姜姑娘是女儿家,从前没见过也是常理。”
姜念点点头,“我记住你了。”
白刃将人往堂屋引,心道这姜姑娘果然招人喜欢,难怪爷念念不忘;也把先前生怕办事不利被人记仇的事,一气儿丢到了九霄云外。
梧桐候在主院外,白刃便只送到这里。
进门时,姜念不忘回头对人笑,轻声道:“多谢白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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