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如雪闭眼,享受从未有过的轻松。
曾经她怕揭露伤疤,怕那种疼会痛不欲生,所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疗伤。
今天说出来了,也就那样。
手不经意的搭在心口,疼还是疼,但比起童裕叫嚣着让她去死,比起童裕把当时仅十六岁的她嫁给一个傻子时的疼要轻很多。
五分钟不到,警察来了。
童如雪指着童裕和6婉,“就他们,虐待子女。”
童裕暴跳如雷,“逆女,你胡说,我没有。”
6婉怕自己进去就出不来了,陷入恐慌。
“警察同志,她胡说,我没有,她胡说的。”
急切的声音掺杂着颤抖的说道。
但无论说什么都没用,警察将两人带上车,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童如雪望着呼啸离开的警车,长长的吐了口气。
封云靠在她身侧问,“怎么?不忍心啊?”
童如雪的唇角弯出好看的弧线,清新自然,完全没有伪装的痕迹。
“怎么会?就是觉得挺解气。”
想到妈妈了,黑亮细腻,散着青春活力的眉毛微微靠拢。
“完蛋,为了一时解气,把他送进去了。
要是妈妈联系他,联系不上怎么办?我还上哪儿去找妈妈?”
抬脚就追。
她要拦下警察,说自己乱报警。
封云拉住她,“你妈妈不会联系他。”
“啊?”
童如雪回头,认真的问,“为什么啊?我妈不知道我的号码,不联系他联系谁?所以我妈回来了肯定联系他。”
冲封云的手努努嘴,“松开啦。”
封云深邃的眼眸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几秒后才开口,“别追,如果真的定罪,警察会通知你去拿他们的随身财物,包括手机。”
“真的?”
童如雪不确定的问。
“嗯,真的。”
“好,我信你,走咯,回教室,上课。”
童如雪笑道。
浅浅的梨涡在嘴角绽放,如同沉睡一个冬天,获得新生的花朵,娇艳且迷人。
封云一时看呆了,站在原地没动。
等童如雪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招手,他才回神跟上去。
想到自己跟童如雪的关系,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童如雪问他化学题,“这是什么意思吗?跟天文一样,完全不懂。”
往常他都会不厌其烦的讲解,今天说的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