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坚定的‘楚墨份子’,也是个在楚国衰弱时期成长起来的人,他的认知里只知道,暴秦是造成这个村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
“那死去的人呢?”
“死去的人,比生者还重要吗?”
年长墨者反问了一句。
年轻墨者沉默了一下。
“就算是讲生者,秦国也在动战争,而我们却还来秦国找秦墨那帮叛徒,这不是墨家所为。”
“住口!”
年长墨者突然喝骂:“谁叫你说叛徒的?楚墨也好,秦墨也罢,不都是墨家吗?只是走的路不同,难道他们就成了叛徒?”
“因为他们在帮着秦国!”
气氛凝固了一下。
年长墨者看了他许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楚墨中大部分都是这种思想,只看到了秦国年年的战争,却没有看到战争过后的景象。
打下了这里,秦国紧接着就开始认真治理,你还想要怎样?
能让百姓对秦国不反感、还能够以加入秦军为家里获得一些收入,这对于这片被征服的地域百姓来说,不是最好的事吗?
难不成要秦国再给为楚军战死的家庭一笔钱吗?
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墨家分裂的根源。
楚墨楚墨,早就分裂成了“楚”
和“墨”
。
他们走出了学派的立场。
却走进了国别之争里。
如此看来,那帮只沉迷于研究的秦墨同僚,似乎比他们守住了更多的本心?
年长墨者这一刻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前方,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他们觉得,这两人的高谈阔论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然,假如现在已经有了这句话的话。
“如果两位不认可我们的想法。”
其中一个汉子说:“你们可以去前头一个镇子上看看,那里有东西应该能让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愿意待在这里成为秦国人。”
两个墨者都点了点头。
他们的分歧依旧存在,只是暂时压下了。
村里。
高羽正在村长家制作着水井吊具,他是个严谨的人,一旦投入某件事情就会认真完成,即便他此刻身处一个陌生环境。
一旁的凳子上,村长默默的看着他。
“楚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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