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北往从厅堂走到小院大门,整整用了三十七步,比以往少用了十八步。
萧奔奔合拢折扇,开口说道:
“卞北往?”
卞北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干嘛?”
萧奔奔感叹于男子的小家子气,解释道:“他叫陆寻,要是有一天相遇,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还有,下次来我这儿不必走这么快。”
“好了,把这个拿上!”
到现在,那幅搁置半天的书法终于风干了墨迹。
萧奔奔折扇轻点,一片白色从厅堂飞出。
卞北往快接住,原来是白袍男子的墨宝,竟是送给自己的。
“知道了!”
男子在空中扬了扬手中的宝刀。
就如现在,他于一线峡谷中依旧手中有刀。
陆寻是吧,我叫卞北往。
山不见我,我自见山。
陆寻走出亭子,同样跃上巨石,手指如仙君山上的那棵苍天巨树的尖端,遥指明月之上的天空,当仁不让的说道: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不管卞兄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我陆寻奉陪便是。”
一人持刀,一人抬手。
卞北往眼皮轻颤,随手将大刀插回刀鞘。
然后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萧奔奔的意思。
笑声回荡在山谷瀑布之间,引起无数鸟儿争相飞向空中。
卞北往伸出手掌,等待回应。
我卞北往一生无依无靠,只倾心过一位女子。
非是我生性愚钝,不爱那些美娇娘的投怀送抱,但这种事总要讲个两情相悦先来后到吧。
本以为萧奔奔与自己才是英雄惜英雄,看来今天得要破戒了。
陆寻同样伸出手掌。
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男人间的情谊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男女之情。
他们既可以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也可以是化干戈为玉帛,同样也免不了一见如故。
这就像极了男欢女爱。
同样是说不清的你侬我侬,道不完的依依不舍。
当真是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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