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红了脸,尴尬而无措。
她声音轻而软,又拉了兄长的衣角:“哥——”
秦珣似笑非笑看着她,轻纱遮映,他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也能猜出来她肯定脸颊鲜红,说不定连耳根子都透着红意。
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倒还有些姑娘的样子。
“河东百姓念及四皇弟的恩惠,建祠立碑,可四弟大概是不领情的吧。”
秦珣幽幽地道。
“没有。”
秦珩忙道,“不是这样的,他也想活着,他也不想别人难过。
只是他没办法。”
秦珣垂眸,半晌方道:“是么?”
方先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后面两句,以为是三殿下思念弟弟,当即插话:“确实如此。
齐王之事纯属意外,实乃天意。
若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秦珣眼神暗了暗,不再说话。
他也很清楚,她当日寻死,也是无奈之法。
只是一想到她从头到尾或生或死,都没想过他,他不免耿耿于怀。
秦珩跟着人流去给自己上了一炷香,心情颇为复杂。
看着她老老实实给“齐王殿下”
的雕像的磕头,秦珣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更遑论看到她跪在那里时还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祈祷什么了。
她声音压得低,他几乎听不到,还是凝神细听,才勉强听清一两个词“三皇兄……原谅……”
秦珣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有些酸楚,又有些涩然。
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希望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长生祠附近就是文帝庙,今日恰巧是庙会,极为热闹。
一行人在长生祠略停留了一会儿,开始往外走。
方先生见用不着他,提出了告辞。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秦珩想了一想,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哥哥,从昨夜到现在,我都没见着周成,你可知他到哪里去了?”
秦珣闻言,定定地看着她,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蓦然开口:“你问他做什么?想让他协助你再死一回?”
“我不是……”
秦珩小声道,“哥哥误会了,我不是,我没想着再……假死。
我就是白问一问,毕竟那半年多亏了他。”
秦珣的脸色并不好看,良久才道:“你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秦珩心说,得,又来了。
“担心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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