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问过李仁怀,知道李仁对她的心思,便也将她当自家人,行事说话也不再隐瞒。
木槿冰雪聪明,几天下来,便看清李仁怀与苏家的关系,想到和蔼可亲的李姨竟然是当今天子的胞妹,李仁怀竟是皇帝的外甥,不由咋舌。
李仁怀叮嘱木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与外人说,否则会与双亲带来大麻烦,木槿忙点头应了。
苏夫人拉着苏子策的手对李仁怀道:“想当年姐姐避世离京,声称若非有性命攸关之事,切勿打扰于她。
如今候爷身逢其险,不得已让仁怀千里奔波,本该亲自登门拜谢,但恐姐姐不愿见我等。
日后你回家,再代我向你爹娘致谢!”
李仁怀听她提到父母,忙站起来应道:“是!”
又道:“原本是一家,也不必如此客气。”
苏子策死里逃生,心中感慨万千:“若非仁怀医术精湛,本侯只怕过不了这一关。
日后我定向陛下保举,让你到太医院当主事。”
李仁怀忙辞道:“姨父过奖了,为姨父解毒仍仁怀份内之事。
仁怀闲散惯了,最怕受官场那些条文约束,保举之事就不劳姨父操心了。
以姨父现在境况,估摸还要三两个月才恢复正常行动,姨父务必安心休养,切不可心急。”
又叮嘱一番,告辞回到竹语院。
木槿一回到房中,便迫不及待取出琴来放在窗边长案上,轻轻拔弄,听得琴声悠扬清脆,不由爱不释手,便坐下弹了起来。
刚弹了曲首,便听得窗外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竟是应和着自己的琴音而来,当下便振作精神用心起来。
琴笛声清脆、笛声悠扬,交织在一起,犹如两只彩蝶相伴穿梭在如云似霞的繁花中,轻风佛过,花瓣漫天飞舞,蝶儿随着纷纷扬扬的花瓣一起旋转跳跃,哪分得清是花还是蝶。
一曲终,空气中弥漫着温柔迤逦情愫,木槿心中满是柔情,抬眼看向窗外,却见李仁浩站在那同竿修竹之下,一袭青衫飘飘,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青色玉笛,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木槿痴痴的看着他,只觉得一颗心酸涩的痛着,如沉沦在万劫不复的境地,半晌方低下头轻声问道:“仁怀哥哥,你还会吹笛啊?”
李仁怀见她神情由温柔渐转凄苦,心中难受万分,却故作轻松的粲然一笑:“槿儿可是嫌我这笛声污了你的曲子?”
木槿嗫嚅道:“我怎会嫌你,我从不曾嫌过你。”
说到此处强笑道“我只是从来没听你吹过。”
李仁怀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举起长笛轻划半圈,身体随着旋转一圈道:“这可是为兄行走江湖保命的家伙,一般人哪能轻易示人!”
木槿啐了一口道:“这玉笛一触即断,如何能用来保命?怕是你又唬人吧!”
李仁怀轻笑道:“你这小丫头懂得什么?且让为兄使几招给你看看,也叫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说罢右手持笛,笛头指向下,双手抱拳一个起手式,随即舒展身姿舞了起来。
他姿态修长潇洒,招式舒展轻盈,如凤舞九天般行云流水,只看得木槿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