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出了这片院落,不但是柳言贞,就连青蕊也松了一口气,可是青蕊还念念不忘地提醒道:“小姐,咱们可得早些回去啊,不然就麻烦了。”
“知道,知道。”
柳言贞漫不经心地回道,但脚下却毫不迟疑地加快了步伐。
“哎!
小姐!
等等啊!”
柳言贞很快地便来到了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记得那次母亲病逝不久,兄长带自己来到白昭寺,当自己独自在禅房祈福完毕出来透气之时,便碰见了他,还记得那时园中梅花绽放,那人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自己差点将他与那傲雪白梅混为一体,当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只是那一眼,柳言贞便心跳不已,当时出於女子的羞涩,她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而那人只是出於礼貌地轻轻颔首便转身离去了,而她却只能像脚下生根一样一步也无法迈出,第二次的相见,在茶楼之中,才知道那人是当朝的七王爷,由於兄长在侧自是不好多言,平日里家教甚严,想要出趟门总是要有一大堆丫环婆子跟著而她更不能直接杀上七王府的大门吧,就算是想来到白昭寺里守株待兔,可是来的多了,指不定又有什麽闲话传到父亲与兄长那里去。
正好这次趁著机会到那日相遇的地方再看一次,如果实在不行,只好向寺中打听一下七王爷一般什麽时候来这里了,毕竟白昭寺里京城的达官显贵常常来此祈福,想必寺中肯定能多少知道些七王爷会何时来此吧。
只是这一次,柳言贞似乎又要注定失望了,等了半天,虽然明白再见到那人的希望渺茫,但仍是有些不甘心,一旁的青蕊可是等不及了,生怕途中出了什麽岔子,小意地催促道:“小姐,看样子是等不到了,不如去问问寺里的的人吧,一会儿那些小姐们估计就都醒了,到时候就不好再回去了。”
柳言贞虽不愿,但也只得离开这里返回去,一路上垂著眼眸,青蕊不用猜也知道自家小姐闷闷不乐,但也别无他法,只得掺扶著柳言贞往回走去,可是这时她却看到前方有男子行来,连忙低声提醒自家小姐,并准备让至一旁,谁知柳言贞在抬起眼眸之後,却是再也迈不开一步了。
“小姐?”
青蕊疑惑地问道。
而柳言贞却恍若没有听见一般,直直地看著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直到那句“柳小姐”
才将她惊醒过来。
明世云有些好笑地看著这个一见到自己就愣在了那里的小姑娘,既然已经碰面,总不好视而不见,出於礼仪打了声招呼,却看见柳言贞慌慌张张地向自己行礼,心下更觉莞尔,难道自己这麽可怕吗?
“柳小姐也是来白昭寺祈福的?”
明世云和声问道。
柳言贞听到心心念念的那人在对自己说话,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只得在那里低头不语。
明世云看到小姑娘的羞涩,心中暗自好笑,“柳小姐……,”
明世云刚刚开口,忽然鼻间问到一股香味,十分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当然这种想法仅仅是一瞬,明世云的话音仅仅是顿了一顿,便又面色如常地接著说道:“柳小姐是独自出来的吗?”
恐怕现在明世云说什麽,柳言贞都会点头称是了,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明世云比她年长几岁,身边又有侍妾相伴,对於女子的心事还是明了几分的,只是他现在并不想出於别的目的来利用柳言贞对他的好感而和柳府扯上什麽关系,因此随意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准备告辞,可是明世云刚刚往前行进了几步,便猛然间转过身来,对著柳言贞背影高声叫道:“柳小姐!
请留步!”
本来有些心灰意冷的柳言贞在听到身後的呼唤後,心中又满含期望地转回身来,看到那七王爷又向自己疾步行来,心里更是紧张地厉害,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小姐,”
明世云又返回到了柳言贞的面前,脸上有些窘然地说道:“请柳小姐恕本王唐突,敢问柳小姐身上的香气是佩戴的香囊所发吗?”
看到柳言贞先是面上一阵迷惑,然後才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轻轻点头,明世云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惊讶与狂喜,保持住平常的语调说道:“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柳小姐能够成全一二。”
明世云边说边在想用什麽借口来得知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七王爷不必多礼,若有什麽地方言贞能够帮忙的,言贞自是不会推辞的。”
明世云听到这句话後心中大松一口气,面上的神色不经意间也放松了不少,但还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王能否看看柳小姐身上所佩的香料呢?”
看到面前的主仆二人都面露惊愕的神情,又马上接言道:“本王自是明白这样实属唐突,只因府中爱妾生辰快至,但又不能给她大办什麽,外加她这些年来精心伺候本王,所以本王想寻一礼物送出,柳小姐身上的香料倒不似寻常香料,若是能够得到柳小姐帮忙的话,本王白便想若是能够寻到此种香料送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柳言贞原本还欣喜的眼眸在听完明世云的话後马上就黯淡下来,只是怔怔地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天没有应答。
“柳小姐?”
明世云看到这位小姐半天没有应答,不禁出声问道。
“唉?”
柳言贞被惊醒过来,才想起对面的这位七王爷还等著自己的应答,也顾不上看到青蕊在一旁使得眼色,语带失落地回道:“既然王爷诚心相求,虽然有些唐突,但又怎能不成全王爷的一片心意呢?”
说罢,便解下随身的香囊,从中掏出香料悉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