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静不以为然,觉得何当归在跟她开玩笑呢。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道观今天早晨上演的一场大戏,哪里还顾得上她碗里吃的是什么饭,立马就绘声绘色地给何当归讲起来。
早晨,真静打水时路过正堂,看见堂门口里三重外三重地围着她的师姐师妹们,脸上表情都显得很愉快。
于是,真静就踮着脚尖往里瞧,原来是怀冬和怀心正在太善面前掐架呢,打得比昨晚还凶。
——话说昨夜,太善回去后一合计,偷锁的事只要不传出去影响道观声誉,倒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失火的事关系到了锦衣卫,不管他们的结论是大意失火还是故意纵火,道观方面一定要找出一个“元凶”
交给锦衣卫,让他们出出气,这样才不会让道观受牵连。
在怀冬和怀心之中,太善立刻就选中了怀心,从前她帮太尘做过事,太善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怀冬虽然偷了东西丢了人,可谁让她儿子喜欢她呢,偷盗也不是大毛病,再拉扯她这一回吧。
于是,今天早晨,太善命人扣押了怀心,要她交代做饭后忘记熄火的“事实”
。
可怀心也不是软柿子,当下把失火的罪责推到怀冬头上,还要把怀冬喊来对质。
怀冬到了之后,鬼鬼祟祟地把怀心扯到一边说话。
两人在太善眼皮子底下嘀嘀咕咕的讲着什么,令太善大为狐疑,不知这两个人有什么猫腻。
最后,怀冬和怀心突然就谈崩了,两个人又打又骂的,互揭老底。
怀冬爆料,怀心和厨房的刘老九好上了,每天半夜不要脸的溜到刘老九的房里,天亮才回来。
而怀心的爆料更惊人,说怀冬不但两个月没来月事,还偷偷熬安胎药喝,一定是在外面勾了野男人,怀了野种。
众人都看太善,因为怀冬和太善的侄子马泰好上的事儿,一年之前还是个热门话题。
现在他们好了那么久,有个种也没什么奇怪的。
谁知太善面色大变,跑上就去吐了怀冬一脸唾沫,没头没脸地打起来。
众人奇怪,就算是怀冬是未婚有孕,那也是太善侄子的骨肉呀,最多还了俗去成亲罢了,用得着这样子发狠吗?还是说……
说时迟那时快,怀冬一边大哭,一边大叫出了今天最劲爆的一句话,让众人大饱耳福。
她说,告诉你们,马泰不是太善的侄子,而是她的亲生儿子!
太善气得全身发抖,把怀冬推倒,一脚踩住了怀冬的脸。
怀冬又骂太善,平时缺德事做得太多了,都报应在她儿子身上,生的个儿子不光是个弱智,还不是个真男人。
于是众人都明白了,为什么太善听说怀冬怀孕,气成了那个样子。
原来,那个泰哥儿泰哥儿的……竟然是一个天生的太监。
太善抬头环视了一圈,看见整个道观的人都嬉笑地看着自己,一个个都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太善一时怒极攻心昏死过去。
之后,怀冬擦一擦满脸的血泥,趁着众人七手八脚把太善抬走的空隙,从正堂的角门跑出去,裹了个大包袱就奔出道观了。
另一边,怀心悄悄去厨房找刘老九,想让他带她走,可刘老九已经不在厨房里了。
她再去刘老九的房间看,人和行李都没了。
怀心大哭,知道自己在道观已经呆不下去,也收拾东西下山了。
太善醒后,听人说怀冬卷了包袱跑了,慌慌张张地跑到库房外,让真珠喊人拿斧头砸开门锁,找出全部账本和货单,彻底点查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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