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莫羡问。
“下午1点。”
关忆北说。
“我睡了那么久?”
莫羡讶异。
“还不够久。”
关忆北沉声说。
他的手按得她又酸又疼,忍不住皱眉抱怨:“你轻点儿!”
关忆北手下一顿,呼了口气,力道放小了些。
按完一条胳膊又拿起她的另外一条。
“你生什么气?”
莫羡躺着问。
因为他沉默,蹙眉,嘴角绷得死紧。
关忆北却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莫羡有些负气,嘟囔说:“关忆北,我跑了这么远过来,不是来跟你冷战的。”
关忆北的手停下来,低着头,依旧不作声。
沉默蔓延开了。
莫羡便觉得委屈。
她千辛万苦地来了,希望今天醒来是在他怀里,而他并不在她身边。
她孤零零地醒了,等了许久他才过来,却给她一个丧气脸,连句软话都不肯说。
他从昨晚见面开始就没说一句好听的,全是埋怨。
显得她跑过来多么多余似的……
莫羡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满目的怨气。
关忆北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复杂。
门又开了,那个黑人小姑娘跑进来,这次倒是比刚才大方了些,来了之后就偎到关忆北身上,抱住关忆北的腿,一双灵兽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莫羡。
总得有个人先打破沉默吧?很不巧的,那个人只能是她。
她来都来了,再跟他闹别扭,显然不值。
莫羡压下心头的不满,用中文问他:“她是谁?”
“难民的小孩。
两个月前她父母在抢夺石油的武装冲突中被害,她亲眼看到整个过程,刺激太大导致失语。
后来她跟着祖父母逃到这里。”
关忆北说着,开始按摩她的腿。
“疼!”
莫羡嘶了声。
“淤青了。”
关忆北沉声说。
莫羡低头看看,发现右边大腿外侧青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昨晚哪一跤摔的,看过去很触目惊心。
不过关忆北的脸色更触目惊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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