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牙护送还是公子的小白逃出齐国,奔赴莒国避难,这一段时间,公子小白根本没有任何权势,但是鲍叔牙从未嫌弃过一分,忠君之事,一直各方面打典,尤其是在谭国的时候,鲍叔牙跟随公子小白受辱,这一路分外艰辛。
鲍叔牙是师傅,辈分最高,理应赴宴。
鲍叔牙笑眯眯的走进来,在座的几位也非常的尊重这位师傅,立刻纷纷起来作礼。
鲍叔牙抱拳一一回礼,然后朝身后说:“二位贤弟,请进罢。”
众人一听,突然面面相觑,在座的这几位,就算公孙隰朋是武将,但是他从小知书明理,口才计较,并不是草莽之辈。
三个人一听鲍叔牙的口吻,贤弟,还是两位,那只能是当年先公笑称鼎之三足的管夷吾和召忽了。
在众人略微吃惊的目光下,管夷吾和召忽一身白丁装束,走进了政事堂。
虽然三个人诧异,但是都是内明之人,不便多说,也特别沉得住气,只管坐下来,高子国子自持身份,公孙隰朋倒是对两个人拱了拱手。
管夷吾和召忽走进来,还没有落座,就在这个时候,有寺人的声音喊着:“恭迎国君!”
众人一听,立刻全都站起来,从酒案之后跨出来,恭敬的站着,微微弯腰,双手行礼。
鲍叔牙伸手碰了碰召忽,召忽腰挎宝剑,这年头还没有君前解剑的规矩,不然吕诸儿和公孙无知是怎么死的呢?
召忽没有解剑,还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宝剑上,鲍叔牙连连给他打眼色,召忽都不看,急的鲍叔牙不行,管夷吾则低声说:“三弟,可曾记得我跟你说的,咱们现在的身份还是公子的师傅,你若出丑不算什么,别连累了公子。”
召忽一听,握在宝剑上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无力的垂下去,也慢慢低下头,双手行礼。
鲍叔牙终于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公孙隰朋,高子国子虽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都看到了召忽的表情变化。
高子侧目看了一眼公孙隰朋,公孙隰朋也是武将,他腰上也别着宝剑,看到高子的目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高子是怕有个万一,若是召忽当众行刺齐侯,那岂不是措手不及了,这堂上,只有公孙隰朋佩剑了。
而且召忽原本是个游侠剑客,武功之高恐怕虎贲军都比不了,这殿上没有禁军守卫,只能靠公孙隰朋随机应变了。
众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到“踏踏踏”
的脚步声,很快的,一群寺人和宫女,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黑衣男子,快速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身黑色朝袍,整个人气质非常,透露着一股英雄伟岸的风范,却又不锋芒毕露,王者气度和贤者气度兼具,款款从政事堂外走了进来。
正是齐侯!
齐侯眯着眼睛,面带微笑,一走进来,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公孙隰朋高子国子三个人左手席位,鲍叔牙管夷吾和召忽三人右手席位,这派系已然非常明显了。
齐侯看在眼里,只是微笑,众人都注意到,齐侯这次宴请了管夷吾和召忽,但是竟然腰间没有佩剑,快步走进来,笑着说:“众卿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请各位入座。”
众人低头垂首,齐声说:“请国君入座。”
齐侯笑了笑,首先一甩黑色袍袖,“哗啦”
一声,端端坐了下来,就看他这落座的动作,也颇有王者气度,不同于其他人。
众人谢恩之后,这才纷纷落座。
齐侯扫视着众人,首先举起杯子,说:“这第一杯,孤要敬各位功卿,若无各位功卿,便无今日寡君……”
众人端起酒杯,召忽也愤愤然的端起酒杯,却听齐侯笑着说:“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