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落满了院子,这座四方小院就如被拢在玻璃罩子里头,外头银装素裹,里面温暖融融。
“娘子。”
素弯打了帘子进来,“外头有人来寻你。”
“谁啊?”
苏细正在喝汤,稍一抬眼,露出那双被热气氤氲出些许水渍的黑眸。
“他说,他叫和玉。”
和玉公公?怎么会来她这儿?
苏细放下手中的瓷白小勺,微微点头,“请他进来吧。”
素弯撑着毡子道:“他说请娘子出去见,有事要与娘子说。”
苏细想,和玉这么急着过来,或许真是有事要与她商谈,便随手披了一件斗篷往外去。
今日阳光不算太好,积雪未消,寒风冷冽,刮在面颊之上。
苏细脚上一双香色小靴子,踩在积薄的雪面上,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记。
院子门前是条窄小的巷子。
苏细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青绸马车,她行上前,刚刚站定,和玉便探出头来,朝苏细道:“娘子来了。”
苏细微颔,正欲说话,突然看到了那撩开的马车帘子后露出的一片衣角,跟和玉身上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苏细下意识后退一步。
呼啸的风吹入巷子,揭开一角帘,顾颜卿的脸从和玉身后探出来,唤她,“细细。”
顾韫章接到路安递进宫里的消息时,他正在翰林院内处理公务。
男人手下一划,奏折之上便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墨汁痕迹。
顾韫章站起身,连挂在一旁的大氅都没拿,急匆匆便出了宫。
“郎君,奴才听说是和玉公公……”
“不是他。”
路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韫章打断了。
男人抿唇,双眸阴鸷晦暗,瞳仁深处透着一股阴狠的凶色。
他骑着身下的马,高大挺拔的身形被掩在皑皑溯雪之中,细薄的雪迷花了眼。
顾韫章没有犹豫,径直寻到了顾府。
和玉是顾颜卿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天色已暗,雪色素白,将整座京师城映衬的恍如白昼。
这是顾韫章从顾府搬出去后,第一次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顾府的角门开着,似乎早就知道顾韫章会来。
顾韫章翻身下马,入了角门。
顾府内人烟清冷,再不现初时的富贵繁华,仿若一座空宅。
借着雪色,顾韫章看到雪地上那深深的马车痕迹,抬脚跟了上去。
路很长,顾韫章走的很急,跌跌撞撞,沾湿了半身衣袍。
马车痕迹消失于前厅,顾韫章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前厅内吃茶的顾颜卿。
...
兵王,这是在任何一部字典上都查不到的词,士兵创造这个称呼仅是为了表达对他们中间绝对佼佼者的敬佩和尊敬兵王,士兵中的王者,他们仅仅是士兵中的王者,也许他们永远也成不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