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死里打,看他们有几条狗命,哼哼,和咱家横!”
张问不动声色,对皂隶说道:“押入大牢。”
“先给我打!”
黄齐气急败坏地吼道,这时候他左右只有两个人,几乎成了光杆。
张问懒得鸟他,心道昨晚要不是沈家的人干涉,老子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乱民虽然散去,黄齐的情况却不如刚来那会乐观,爪牙帮凶死散精光,又激起了民变,在上虞县威望扫兴,臭名远扬,再想办什么事恐怕很难。
黄齐牵挂着昨晚被人下的毒,心烦意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这个局到现在,张问是看明白,最后的赢家还是沈家,或者说是江南地主,平民、税使,到头来什么都没赚着。
黄齐到头来一两银子没捞着,背了一身血债,都得记他头上,嚣张顶什么用,还不是傻叉。
张问坐于签押房中,一边写安民告示,一边寻思着张盈(笛姑)审出的消息。
皇长孙朱由校怎么到浙江来了?按理太子是铁定要继位的,朱由校是太子的长子,不在京师等着做太子,等着坐龙椅,何必冒风险到浙江来,再说他出得来吗?
难道他真的是《大明日记》上写的那样,是个不识字的木匠建筑工?这个也有可能,万历皇帝只顾着玩女人,太子身体不太好,又是个宫女的儿子,就算贵为太子,日子也不松活。
于是朱由校是个昏主也有可能,可是他是怎么出来的?
张问心里寻思着,皇帝怠政,可并不傻,什么事儿皇上心里都清楚,那么朱由校不会是皇上派下来的吧?张问想到这里身上一寒。
正在这时,黄齐的侍卫走到门口说,税使有请。
张问既不耐烦,左右一想,反正黄齐都要走了,犯不着在小事上和他过意不去,这种胸无点墨的人,不计较大事,专计小事。
张问走进赞政厅,见里边多了个人,正欲问皂隶,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但见那人四十来岁,嘴上无毛,张问心里一咯噔,心道不会是上边来的太监吧?
张问遂屏退左右。
黄齐点头哈腰地喊那中年太监:“干爹……”
回头看了一眼张问,挺了挺腰板,厉声道,“张问,见了魏公公还不施礼?”
魏公公,魏忠贤?张问以前压根不知道魏忠贤这么个太监,因为得了那本日记,上边对魏忠贤写了许多,才打听到确实有这么个太监。
魏忠贤是皇长孙身边的人,却是个不大不小的角色,至少现在没多大的能耐。
“下官见过魏公公。”
张问作揖道。
魏忠贤长得身材高大,马脸、浓眉、大眼、大嘴,仰起个头翻白眼,对张问不理不睬,让张问一直这么拱着手。
张问心道魏忠贤这么个德行,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多有城府的主,是如何像日记上说的那样,斗过手段老辣的东林党的?或者是因为皇长孙不是个简单的主?
除了宫里边的人,谁也没见过世子朱由校,张问也无从得知,谁是高人。
不过如果日记上不是瞎编乱造的话,他们一帮子里肯定有个很厉害的人,不然没法和东林党玩。
黄齐在上虞县,还拿着圣旨,不也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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